烛台上的小火苗微不可见地轻轻晃动了两下。

    “我……我那是……”

    她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肩膀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药膏显然带有冷敷镇痛的作用,拿着小木片的长指不经意间蹭到了她的锁骨,沈容倾身子一僵。

    魏霁眼眸微抬,发觉到她的异样,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下来。

    “疼了?”

    “……”

    “嗯。”沈容倾声音极小宛如蚊音,擦药时轻微的疼痛与此时的窘迫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魏霁未语,垂下视线继续抹药。朦胧之中,沈容倾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放缓了许多,一时抬眸怔怔地望着身旁的人。

    “知道疼下次你就不乱跑了。”

    “……”

    沈容倾有些忿忿,正欲开口辩驳,便见他将绷带绑好熟练地打了一个不紧不松的结。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薄唇微微动了动:“也没有下次了。”

    肩膀的伤处已经处理好了,余下的还有膝盖上的一块,是跌倒时磕出来的,有衣裙垫着倒也没那么严重。

    魏霁将她最后一点受伤的地方包扎好,起身将药盒放回到了桌子上。

    折腾了一整晚,此时夜色已深。沈容倾看着他随手熄灭了临近的两盏烛火,才恍然发觉自己好像从一进门时便忽略了什么。

    如今这间屋子的布置同王府的寝殿实在太像了,相似的架子床、相似的山水屏风……唯独就是房间的面积缩小了一些,以至于这里根本放不下另外的一张床。

    魏霁微微松了松寝衣的领口,两人身上牙白色的衣衫如出一辙,估计都是同一批制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