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工作收尾后,于洇照例记下了这次的工作感悟。

    于洇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把记录本摊开到最新的一页。

    桌上摆着一只花瓶,瓶中有一株盛开的红色玫瑰,带刺的茎干上绑着一只标签,写着:“来自我的爱人”。

    于洇思索良久,最终在宿主那一栏写下了描述:“可怜的女人。”

    可是这么一句话又不能全部概括,想了想,又接着写:“一个是非不分的疯子,也是一个粉身碎骨的母亲。我不理解她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就像她可能到死也不会理解,我们为什么要救她。”

    拯救宿主最崇高的目的,是为了拯救全人类。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陷落,他们必须毁灭每一座噩梦岛的系统内核。

    可巩秋芬未必有这么崇高的理想,她只想拯救她的女儿,重建她的家庭,一家三口,一日三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噩梦岛不愧是这个世纪最强大的人类大脑研究者。它能凭借构造朴实的愿望,让宿主自愿与它长眠。

    于洇合起了记录本。

    这时寻望若给他发来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开始执行新的任务。

    寻望若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于洇看着这条冷冰冰的文字消息,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的男朋友是工作狂人,可以把本该用来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拿来工作。

    “随时可以。”于洇问,“这次去哪?”

    寻望若回:“你定吧。定了之后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

    寻望若对任务的类型从来没有偏好,基本都让于洇自由选择。

    于洇开始在任务管理器上搜寻附近噩梦岛的具体方位。地图中噩梦岛的分布密密麻麻,如蝗虫遍地。

    世界上想不通的人太多,每座岛的存在都代表有人正被心里的执念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