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看到了于洇骤然缩放的瞳孔,吞了口唾沫,他僵直着背脊,慢慢回头,在瞥到元元的那一瞬,张口大叫起来:“啊啊!!它进来了!”

    元元的侧脸还留着阿勇方才踢下的脚印,它四肢垂地,躬起腰背呈拱桥状,好似下一秒就要朝他们扑来。

    寻望若听到这一声突兀的叫喊,立即冲到了通风口下。

    于洇说:“把钥匙给我。”

    他为了拿钥匙,一只胳膊伸了出去,卡在通风口的栏杆中间,不能动弹,而元元恰好瞄准了这一点,腾空而起,跃过阿勇,如离弦利箭般飞向于洇。于洇翻身倒地躲避,一腿抬起抵挡住了元元的攻势。

    元元就这么擦着于洇的前胸,被他踢到了一边。于洇没挨到揍,但钥匙也没握住。他的胳膊在打斗中挥舞了一圈,寻望若的钥匙丢空了。

    元元砸在坚硬的墙壁上,一点也不觉疼痛,转眼躬起了身,蓄势待发。它眯起眼,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脸颊和下巴,青色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它好像明白了于洇的弱点——于洇一只手卡在栏杆里,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只要它一直攻击捣乱,不让于洇拿到钥匙,那么于洇总有防御劳累的一天。

    元元重新扑向于洇,他有了上一次吃亏的经验,往于洇上半身扑去。于洇只好用手阻挡,元元这次没被推开,而是抓住于洇的手,把于洇按倒在地。它的头飘浮在扭曲的脖子上,口水滴到了于洇的脸颊,带着腥臭腐烂的味道。

    这一次,扔上来的钥匙又没接住。

    阿勇被捆着,手无缚鸡之力,眼看元元的嘴巴马上要咬到于洇了,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于洇清楚,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无法从元元手里逃脱,他出声提醒阿勇:“快拿钥匙。”

    阿勇哭丧着脸:“我不能动,你们又压着通风口,我怎么拿啊。”

    “你能动了。”于洇嫌他磨蹭,“快去!!!”

    阿勇这才发现,于洇不知何时给他松了绑,他的手恢复了行动自如的状态。他连滚带爬,扒住了通风口的边缘,摸到一条拳头那么大的缝隙,把钥匙接了过来。

    元元看到阿勇手里的钥匙,忽然变得气急败坏,面色怨怼,他要甩开于洇去攻击阿勇,却被于洇反手握住了。

    于洇使力一推,就和元元一起往右滚了半圈,这次于洇滚到了上面,把元元压在了身下。通风口的锁眼暴露在视野中。于洇催促:“把钥匙插上去!”

    阿勇打开锁,附在上面的那一圈栏杆立即松动了。阿勇掀开栏杆,跳了下去,可这锁有特殊功能,栏杆刚一落下,钥匙就弹了出来,锁咔哒一声,重新落上了。

    钥匙掉在了地面,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