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仆役被推上火坑哀嚎着表演舞蹈,闻到香味的猎狗围炉打转;骑士们脱光了上衣在酒精的催化下进行无荣誉可言的对决,尸体被挖出器官扔上餐桌的空盘,衣冠楚楚的宾客们毫不掩饰他们正放肆大笑的面容。

    而他是玻璃后的那双眼睛,正看着眼前的荒唐。

    雕刻着奇异象形文字的挂钟以一种非凡奇异的节奏被敲响,大腹便便的主人身着松垮的冕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衣袍华丽的祭祀,一道饱含恶意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过了一遍,后者皆喏喏畏避。

    此时,塞缪尔才得以集中精力,注意到这些宾客们的面孔,借着在码头上的一面之缘,不难看出这些宾客正是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

    但在这群人中,他没能找到自己和爱丽丝,他们是特殊的,赛缪尔一直都知道。

    等待主人坐在了主座上,诸宾客跟随落座,闹剧被收拾下台,淑□□雅绅士端庄,杯盏间的名流之宴。

    主人的声音洪亮,但内容并不友好。

    “我们该如何处置叛徒?”他厉声喝问。

    无人应答。

    “谁害我们沦落至此?”主人又问。

    无人敢说话。

    主人也未曾希望得到答复,他起身笑得猖狂到让身上的赘肉推挤如被积雪垮塌的圣诞树,笑声斥满这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众人避无可避。

    戛然而止后,主人列开一个轻蔑的笑容,他发布了任务:“找到叛徒们!找到他们,撕碎他们!”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对自己口中叛徒的仇恨,

    “什么叛徒?”

    赛缪尔听到自己开了口,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就好像不过是问他天气一般随意,甚至更轻飘飘。

    理应能让所有人听清,但除了主人,没有任何一个注意到了他。

    主人转头看着他,厚重的上下眼皮间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充斥着狐疑,视线在赛缪尔毫无实质的身上反复扫射,最终这个猖狂的人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