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说到这里,想起了段云深捏着那把刀的刀刃,不让刀扎进自己胸口的模样。

    皇太后听着这话,重点似乎是落在“当着你的面”几个字上面,隐约觉得这疯子皇帝似乎也已经隐隐对段云深不满。

    既然不满的根儿已经留下了,皇太后也就没有强逼了。

    以景铄这疯子的行事风格,只怕再过不了几日,一个不高兴他就会要了段云深的命。

    想通了这点,皇太后便宽容大量了起来,“哀家就是提醒陛下一声,这云妃到底是敌国的人,不可轻信,指不定哪天就往陛下的饭菜里下药了。被亲近的人背后插刀,陛下应该还没忘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吧?”

    景铄眸子底下一片漆黑墨色,面上却没什么反应。

    皇太后:“对了,哀家听闻景逸要回来了。哀家是知道你的,一见你这皇叔便要给我生事端。”

    景逸在朝中的时候,景铄确是生事不少,不过客观而言,这可不是针对这个皇叔才生事的。

    仅仅只是因为,景逸这个摄政王和皇太后两党势力同在朝中针锋相对的时候,景铄做事比较方便,总是轻而易举就能从他们两党之间挑起争端来。

    皇太后:“他此次回京时间也不长,你也安生些。正好昨日你冲撞了许太妃,那便禁足三月,抄书静心,别想着又借着这段时间给哀家生事端。”

    这话落下,便直接有侍卫过来推着景铄的轮椅,将景铄推去禁足。

    景铄似乎也乖顺得很,没有半分反抗。

    深夜。

    段云深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翻窗进了景铄禁足的宫殿。

    进了屋子左右看了一眼,就发现了景铄所在。

    他虽然穿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却没有小太监那般含腰驼背地谄媚怯懦姿态,再加之这人腰细腿长又模样生的好,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居然穿出了些英气。

    他直接把带着的小食盒往景铄桌子上一搁,正准备打开盒子给景铄展示一下自己带过来的好吃的,却在打开之前先瞄到了桌子上的宣纸。

    段云深一时好奇,便伸手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