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已经拉起了“恭祝胡贤如陶梅新婚幸福”的横幅,在酒店大门两侧,几卷鞭炮也已摆好了位置,年轻的工友们拿着几筒喷射式彩带跃跃欲试,酒店餐厅里回旋着喜庆欢快的音乐,服务员挨个往餐桌上摆放餐具、酒水饮料及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胡宛如妈妈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桌子旁,跟她同桌的亲戚也都陆续赶到,邻桌是陶梅的父母和亲戚。尽管这只是一家非常普通甚至有点寒酸的酒店,但这会却洋溢着喜庆。

    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聊天。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给儿媳的红包里装了多少改口费?”紧靠着胡宛如妈妈的一位亲戚说。

    胡宛如妈妈伸出食指压低声音说:“1000块!少不少?我们024都是这个标准。”

    她们的交谈声不时会被淹没在喜庆的音乐里。

    “不行。不行。你得再加点……”这位亲戚凑近她说。

    “加多少?”

    “不多……”那位亲戚笑着也伸出了一根食指。

    “啥?2000?”胡宛如妈妈惊讶地说,“我们厂可没这个标准,再说,我这会从哪给她再找1000块钱去?”

    亲戚连连摆手说:“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是让你再加1块……”

    “加1块?”胡宛如妈妈纳闷地问。

    “对呀!寓意是你的那个媳是千里挑一。”这位亲戚说,等会司仪要跟你确认这事,到时还要在婚礼上展示呢,你赶紧再往红包里塞一块钱。”

    胡宛如妈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钱,她来酒店前换上了新衣服,零钱可都在家里呢。

    “宛儿!”她把女儿叫到身边说,“你回趟家,给妈取一块钱来。”

    “一块钱?要一块钱干吗?”胡宛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说,“妈,我这里有。”

    “你这钱皱皱巴巴怎么行?等会还要当众展示呢!”胡宛如妈妈说,“红包里全是我在银行换的新钱,把这张旧钱放进去多难看。你回一趟家,在我枕头下面有个存折,里面夹着零钱,全是我取款结利息时换的新币,你去拿一张新币来。”

    “妈,您心真细,看来你也是个完美主义者。”胡宛如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