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就是表示两人相爱的意思。”胡宛如妈妈神情有点紧张地说,“起初,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把信交给宛儿,我犹豫了很久,我也想起了那年她哭着闹着要提前去学校的事,我越想心里就越想越害怕。那个信封上画着两颗心的信,是宛如毕业后寄来的第一封信,我估摸着里面肯定有那个男同学的联系地址,我怕他们联系上了可怎么办?思前想后,我就把信扣了下来。”

    “你能确定信一定是那个男生写的?你可别过于疑神疑鬼把事情给弄错了,万一只是普通同学的信……”王阿姨说。

    “我没弄错。”胡宛如妈妈把房间环视了一圈,似乎怕被别人听见。可是,这会孩子们还没下班,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宛如每过几天就问我有没有收到来信?她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这就越发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就更加确定绝对不能把这封信落到宛儿手里。”胡宛如妈妈说,“可是没过多久,我又收到了同样笔迹和写着同样寄信地址的来信,信是从岚莱省紫华市寄来的,对了,是从一家棉纺织厂寄来的。”

    “啊?从紫华寄来的?那么远!”王阿姨说。

    “宛儿不光问我,她也经常问贤如有没有收到信,把她哥哥都问烦了。”胡宛如妈妈说,“他王姨,你说这我能不怀疑吗?直到连续收了四封来信后,我越发坚信这里面肯定蹊跷,我就把第一封信拆开了……”

    “是不是那个男同学写的?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王阿姨急切地问。

    胡宛如妈妈点点头说:“太可怕了!他们居然在学校已经谈了几年恋爱!”

    “天啦!从十几岁谈到20岁?”王阿姨感慨道。

    “后来我又把第二封、第三封信全拆开了……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男同学的文笔很好,写的内容真的叫人感动,感动得都能流出眼泪……”胡宛如妈妈说。

    “那都是花言巧语!不能信!你想,像咱们宛儿这么好的闺女,哪个男生不动心?他从紫华那么远的地方都想骗我们宛儿,不可信,不可信……他们才刚刚走上社会,对人生和婚姻狗屁都不懂……”王阿姨说,“贤儿妈,你可别犯糊涂,宛如毕竟还小,这事可千万不能由着她,万一,她一感动,头脑一热,给跑到紫华去了可咋办?”

    “是啊!我也担心这个……”胡宛如妈妈一脸愁苦,“后来,那个男生依然给宛儿写信,到现在光我收到的信都有厚厚一沓。好在,邮递员都是在上班时间把信送到家里的,宛儿和贤儿都不知道这事,所以我才瞒到了今天。他王姨,我心里纠结的是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扣信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这话一出,王阿姨也不说话了,陷入了思考当中。

    两个老姐妹老邻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们都在寻求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纸终究包不住火,要不你跟宛儿谈谈,让她彻底断了这条线。”过了一会王阿姨说。

    “谈肯定是要谈的。原来我想着那个男生写几次收不到回信也就算了,这火也就算熄灭了。可谁能想到他每个月都写,比订的杂志都准时。不过,最近几个月没有再写。”胡宛如妈妈说,“除过那三封信后边的我都没拆开过,我光看了那三封信,我都能真切地感觉到那个男生对宛儿用情是专一的,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可是他毕竟是在外省,我总不能把女儿就这么推出去?那年寒假我已经感受到了宛儿也是个用情很执着的孩子,如果他们不是闹着玩,而感情真的很好的话,按宛儿的性格,她为了他会奋不顾身,甚至,连工作都会不要的……”

    “是啊。这孩子执拗起来谁也没办法……这事想想都让人操心。”王阿姨说。

    “但我总不能就这样整天拆人家的信,我们也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谁在年轻时没冲动过?没干过傻事?”胡宛如妈妈说,“如果那个男孩在轻露的话我也就不反对了,宁拆十座庙不会一门亲,我再糊涂也不至于棒打鸳鸯。可是紫华的确离我们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