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又不是艺术生也不是师范学校,整天开口闭口就是什么诗呀,词呀,歌呀,赋呀的,哪里还像个兵工人?张琰,我倒觉得你有点像贾宝玉,多情缠绵,你是不是也爱吃胭脂啊?我们是国防人才明白吗?”赵波涛说。

    田庆文黄里透着微黑,微黑中掺杂着淡黄的脸上笑开了花,黑而密的眉毛不由得朝上扯了扯,露出了异常洁白的牙齿。“吃胭脂,吃胭脂……哈哈……胭脂是什么味啊?”他那长颈鹿一样的脖子随着诡秘的笑声一伸一缩,极为夸张。

    “去你的,你才爱吃胭脂呢!”张琰的脸都被羞红了,他撇撇嘴冲着赵波涛说。然后又转过脸瞪了瞪田庆文,不无挖苦地说,“瞧瞧你的牙!不去给牙膏厂家做广告,真是亏了你。”

    “诶,对了。我问问你,贾宝玉,什么是国防人才你懂吗?”赵波涛问。

    “去,去,去,别胡叫,那是个纨绔子弟!”张琰一边纠正着赵波涛对他的称谓一边说,“我咋能不懂?国防人才不就是要为打仗做准备的人吗?”

    “唉!看来你还真不懂国防的意思。”赵波涛清了清嗓子,跟教授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国防原来的意思就不是指打仗,你知道最早的国防是什么?最早的国防跟打仗就彻底没关系。”

    “跟打仗没关系?那跟兵器有关系吗?”张琰有点纳闷地问。

    “跟打仗都没有关系就更扯不上兵器了,而且,那时候的兵器也是冷兵器,不是热兵器。”赵波涛说。

    “哎呀!我叫你一声赵博士,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赵利阳早都竖起了耳朵想听赵波涛详解,哪知他却越扯越远。

    “赵博士!哈哈,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兵器博士。以后我们就叫你赵博士。赵波涛、赵博士,好,发音还有点像,像是弟兄俩个。”田庆文说。

    “别打岔,让赵博士讲……”张琰说。

    “什么博士不博士……”赵波涛笑了笑,心头油然生发出了一种自豪感。他接着说,“咱们国家在古代的时候,是靠就礼义来维护国家的安全,每个人都必须严格遵守,任何人做事都不能逾越礼仪,这就是国防。”

    “国防就是礼仪?不能逾越礼仪?是这个意思吗?”赵利阳想一探究竟。

    “是这个意思。”赵波涛说。

    “照你这么说,咱们就不用造兵器了,也不需要部队了,让每个人都遵守礼仪不就行了?”张琰有些不服气开始反驳,“你才说了,中国人自己不能逾越礼仪,但要是外国人打我们,难道我们还要用礼仪来对待他们吗?”

    “你看,你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这简直就是文科生的思维嘛。我刚刚说的是在古代国防的意思,我还没说现在国防的意思呢。现在国防的意思也变了,现在国防指的就是要保卫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和安全,防御外来的武装侵略和颠覆。”

    “你这不是车轱辘话吗?人家张琰刚说得没错,你说防御外来的武装侵略和颠覆,怎么防?还不是要打仗?要通过兵器打仗?”赵利阳笑了笑着说,“波涛,我咋突然觉得你是个‘概念博士’,说了半天就说了一个过古人的国防,你说,现代社会不打仗咋保卫国家?”

    同学们都把目光移向了赵波涛。像是在看一个魔术师和杂技师怎么去破解自己给自己布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