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有点不明白了,只好先不让人叫程婴,却问她道:“那你先告诉祖母,你是怎么发现这事儿的?“

    苏锦绣抹了抹眼泪,抽噎着说道“昨日夫君陪我回门,到京城半路上歇脚的时候,夫君突然说有事让我一个人先吃午饭,他一去去了好久不曾回来,我便派了我身边的丫鬟连翘去瞧瞧他,可没想到连翘回来告诉我,他是去茶楼见了一位女子……”

    说着,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住地流,苏锦绣越发觉得委屈,且带点生气地咬了咬嘴唇,“连翘说她看见姑爷在茶楼,花了整整一千五百两黄金买了一把琴送给那个女子……”

    老太君听她说到此处,惊讶不已,连忙问她“什么,一千五百两黄金?锦绣,你没弄错吧?”

    苏锦绣万分肯定地点头,“连翘亲耳听见夫君喊的价,亲眼看着他给的银票,还亲眼看见他把琴送给那个女子,这事儿绝对不是假的,连翘自小跟着我,从来不会说谎话。”

    老太君听苏锦绣这么说,顿时眉头紧紧皱起,这程婴虽然是程家的大少爷,吃穿用度却是一向低调,一千五百两这么一大笔银子他是真拿得出来,却不会轻易地使用,莫非他真的对那个女子如此倾心,竟然这般奢侈?

    苏锦绣还在哭哭啼啼地倾诉,“我只问了他一句,是不是去见了别的女子,他就冷着一张脸再不愿搭理我了,我回去见了爹娘,他们也看出我俩不合,就以为是我为妻不贤,把我一顿好骂,我心里委屈也没处诉。“

    说起自己受的气,苏锦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原以为夫君气消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回了府还是对我爱理不睬的,方才又隐约听见他嘱咐小厮把自个儿的东西搬去西厢,我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跑来找老太君想想对策……”

    老太君想着那一千五百两买琴的事,已经是很不悦,一听程婴又要从新房搬出去,更是直接气得阴沉了脸,气愤愤地将手杖杵在地上,怒而吩咐身边的婆子道“快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

    婆子得了命令连忙跑出门去,苏锦绣见老太君发怒,连忙假惺惺地劝慰,“老太君,您可千万别太怪罪夫君,他喜欢别人也是怪我留不住他,我早说过不会干涉他娶妾的,只是希望他对我这个正室多少也怜惜着些,再不济也让我在我父母面前有点脸面,也免得他们二老为我担心。”

    老太君拍拍苏锦绣的背,忍着怒意宽慰她“锦绣,你别难过,这事儿祖母一定为你作主,程婴这小子放着家里的妻子不好好疼爱,对外头的女子这般大方,真真是不像话,我一会儿非得让他给你认错,保证不敢再犯!”

    苏锦绣啜泣着点头,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巴不得老太君拿她的手杖把程婴那个王八蛋好好胖揍一顿,打得他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才好,表面上却是娇声娇气地跟老坟君说“老太君,您别太责骂他,只要他答应不生我的气留在新房住就好,他有喜欢的人也是好事,对他的身子早些恢复也有益。”

    过了一阵子,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君,大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程婴便迈着小方步走进门来,“老太君,孙儿来了!”

    程婴一进门,看见苏锦绣红着眼睛坐在老太君身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苏锦绣又来老太君这里使了什么坏,老太君把他叫过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苏锦绣有意挑衅地抛了个眼神出去,程婴斜她一眼,径自走去老太君那边,却被老太君怒斥一句“混账,跪下!”

    程婴被弄得一脸茫然,要是平素里和老太君独处,他向长辈跪一跪倒是无妨的,可如今这苏锦绣丫头在场,他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轻易就认了怂?

    “老太君为何这般发怒,是她告诉您孙儿做错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