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白衣姑娘面不改色:“既然是做生意的,无论是否身为城主,都不能破坏了生意道上的规矩。”

    卖货郎小心翼翼的视线落在了廖芥身上,只见青袍女人微一点头,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杜姑娘让你拿着,就拿着,分给其他欠下的人。”

    “好……好。”他不敢推辞,赶忙接过,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他也zj未曾晃过神来。

    “师姐,就是这儿了。”她止步在酒馆门前,立时有人将她们迎入。廖芥有她独有的厢房,在酒馆最顶层,那儿俯观城池、纵览无余,平素里无人靠近。

    厅堂众人瞧见城主身旁跟随着一位从未见过的貌美女子zj,一时好奇地张望,直至察觉到一道隐含着愠怒的威压弥散开来,众人才大感不妙,连忙收回自己的注视。

    厢房内很是整洁干净,她将手中提满的物什轻轻放下,笑着前去开窗:“这儿的风景极好,师姐快来看看。”

    二人能瞧见窗外繁华的集市,和铺满郦城大地的灯火,灯火外漆黑一片的连绵山脉也zj透出了几分静谧安宁。杜照卿的视线渐渐远去,而后落在了远处那扇磅礴绵长的城门上。

    从此处望去,正巧能将出入郦城的妖魔人鬼看得一清二楚。

    “你经常来这儿吗?”

    “是啊。”白凡凡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顺着师姐的视线一并看去,“这儿能看见所zj有人,亦能看见出入城池的修士……我就在这儿看着,看看能否碰上熟人。”

    她的语气轻松极了,却也透出几分言语道不明的希冀。

    苍穹低垂,璀璨的星河好似近在咫尺,杜照卿望见丫头眼中倒映出的点点星光,分明那般干净、澄澈,轻柔地好似能包容世间的一切,这样温和又坚定的女子,怎会是世人口中的罗刹女魔头……

    她不知,白凡凡所有的温和和包容、所zj有的希冀和爱恋,都是因为她罢了。

    “凡凡……”她轻轻呼唤了女子一声,声音轻若得尤似耳畔低语,“你会永远生活在这儿吗?”

    白凡凡的面色有片刻怔愣,侧过头来,眼底的光束轻柔地将对方包裹:“若有师姐相陪,一生留在这儿又何妨……”

    “凡凡,你不愿去做的事zj,师姐替你去做。”望见她眼中的光亮微微一顿,杜照卿握住了她的手,“我zj么,可世人的谩骂不该由你一个人来承受……若你无法掀翻这一切骂名zj,就由师姐替你去做。”

    她僵在原地,眼中的诧异倒映出师姐坚定不移的面庞。

    师姐……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