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晏安周围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和晁朕争吵后分开,接着就因为拍雨戏出了问题,刚从医院带病回来就又因为脚伤缘故再度去了医院,这些事,其实只发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

    晏安跟剧组申请了职工宿舍,在天寒地冻的晚上,她瘸着一只脚和杨美娟摸着黑往宿舍走。

    “这部戏第三次开机前你不是去寺庙上了香祈了愿?”晏安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扶手往楼梯上蹦跶,说:“是不是你心不诚?怎么我这才开工没几天就去了两次医院?”

    “这能怪我吗?”杨美娟怨怪地瞅了她一眼,说;“第一任女主角左寞莫名其妙被人给顶替了,第二任女主角王浅棠拍戏途中脚断了,这怎么也不能算到我头上。相比较下来,你算命硬了。”

    晏安找到了剧组给她安排的宿舍,就直接是这间学校的学生寝室。一推开门,寒冷裹挟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就直往晏安脸上扑,和她已经习惯了的房车氛围完不同。

    “这间学校很老了,供暖什么的都不现代。”杨美娟拍拍自己身上的包,说:“我找剧组领了四个热水袋,晚上你两个我两个,这个寒冷的冬天咱们都得靠这个了。”

    晏安对此到没有什么意见。入睡前她坐在床边泡脚的时候听杨美娟从外头回来跟她说:“王浅棠回来了。”

    晏安一拍自己裹着厚呢绒睡衣的大腿,说:“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她刚才怎么说?我故意撞得她让她再次受伤?怎么样,这次去医院看了怎么说?”

    杨美娟给她盆里又掺了一些热水,说:“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病,反正她脚是折了,没三个月别想蹦跶。”

    见晏安没再说话,杨美娟坐到她身边,说:“王浅棠这事……你别怨晁朕。总归她这脚是因为晁朕伤的,这里头算是有天大的人情在,不是给点医药费营养费就能打发了的。在她站不起来这段时间,她提多无理放肆的要求都得受着。晁朕自己也烦,但没办法。”

    见晏安在水里扑腾着脚不说话,杨美娟只有继续说:“你也换位思考替晁朕想想,将心比心,假如说有个喜欢你但你不喜欢的男人因为你受了伤,虽然嘴上说着自愿之类,但还是借口要让你报恩还情。天天有诸多借口找你,要求你必须对他的感情有回应的同时还要求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你自己想想,遇到这种情况你心烦不心烦恶心不恶心?”

    晏安感觉泡脚的水没了温度,她抬起脚的同时问了杨美娟一句:“你认识晁朕多长时间?”

    “也算很长时间了。不过以前也只是认识,给他做经纪人后才有了更多的接触。”

    “你觉得你算是了解他吗?”

    杨美娟有些气虚,可还是应答出口:“算是吧。”

    “你觉得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晏安继续追问。

    “照理说应该是你,可你总有一层当局者迷的因素在里头,有些事你身为当事人反而不够了解。”

    “那我我跟你说。你可以把我的话当做我无脑的任性,也可以当做我没有事实根据的揣测来听。我认识的晁朕,并没有你口中那么善良的。在某种程度上,我和晁朕其实是一类人。刚才你问我,如果有个喜欢我但我不喜欢的男人因为我受伤,我会不会因此心存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