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值得?本宫的二哥就这般眼皮子浅?你那闺女,既无才学,也无德行,做生意也不会,除了吃喝玩乐她会什么?要说容貌,在南边儿也还罢了,可在京城里,还真算不得什么!”

    “你倒是跟本宫说说,本宫的二哥有可能看上她哪一点?是图说出去名声好听吗?”

    张氏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额上、脖子后头、背上冷汗直冒,慢慢的流过皮肤表面,仿佛许多小虫子在蠕动,很快就黏糊糊的一片。

    她情不自禁的弯下腰、垂下头,浑身颤栗着,脑子里羞愧窘迫得搅成一片。

    皇贵妃、皇贵妃这番话,刀子似的锋利,一个字一刀,割得她体无完肤,浑身没有一片好皮肉,将她的尊严践踏进了泥浆里。

    便是刘氏听着这些话也忍不住有点儿颤抖发寒,更是暗暗敬畏,心下感慨沐家能有今日,靠的果然不是运气啊......便是皇贵妃的性子,与从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别了。

    如今的皇贵妃,就凭她敢说出这番话便可知,哪里还有人能是她的对手......

    但想一想皇贵妃对自家的态度,再看看张氏如今的狼狈样,刘氏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快意:张氏这样的人,正该皇贵妃这般身份地位都死死的压制得住她的来收拾!

    “你们鬼迷心窍,在本宫娘家住着,本宫的娘家哪一点对不住你们?原是亲戚嘛,这也是应当的,可你们住着玩着,却反过来算计本宫的二哥,有脸吗?幸好本宫的二嫂和她腹中的孩子没事儿,否则,你们娘俩也不用回南边去了。”

    沐瑾居高临下睨了张氏一眼,轻飘飘道:“既这般喜欢京城,那就不如长长久久的留下!”

    张氏低低“啊!”的惊呼,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上白得像纸,惊骇恐惧到了极点。

    “皇贵妃饶命!皇贵妃饶命啊!民妇不敢了、民妇再也不敢了!皇贵妃您高抬贵手饶了民妇娘俩吧!”张氏颤抖得不成样,冲着沐瑾连连磕头。

    她能不怕吗?

    沐瑾话中那森然冷意她又不傻,如何听不出来?

    沐瑾口中的长长久久的留下跟她想的那个留下绝对不是同一个意思!真要被沐瑾留下,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呀。

    张氏这才彻彻底底的知道怕了,知道原来皇贵妃给面子,自己就是亲戚,否则、否则就是蝼蚁......

    这皇贵妃根本不念什么旧情,说翻脸便翻脸,偏偏这事儿全在她,她想如何便如何,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鱼,根本无从反抗。

    张氏悔不当初痛哭流涕,接着又苦苦哀求起刘氏和罗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