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舍,顾名思义,一滴取人性命。是我从岑寂裂谷偶然间得到的一种罕见的毒药,从上百种珍贵的药材与动物中才提炼出这一瓶,毒药的最重要标准之一便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中,这瓶人间舍便是如此。涂抹于暗器之尖便可瞬息夺人性命,混合在酒水饮食之中沾筷即亡。”

    傅惟仁用一种颇是满意的声音讲述了一番他拿出来的毒药成分与功效,最后停顿了一下直直地看向了欧阳复,微微笑了一下才补上未尽的话,“欧阳殿下,我想要你手中的封疆符碎片。”

    “哼!”欧阳复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放置在桌面上的封疆符碎片面露不屑,似乎傅惟仁的话取悦到他了,不屑的样子又迅速转换成开心的笑。

    “右相大人为何会对本殿手中的封疆符碎片感兴趣?据我所知,您一贯心狠手辣冷漠异常的,追回封疆符碎片的任务也不在您身上吧?所以说您又为何会突发奇想要回这碎片呢?”

    傅惟仁眼角余光瞥见了背后屏风的一角,似乎他已经看到了某一个人的行踪,收回目光,抬眼去看向对面的欧阳复,嘴角有明显地不太看得起欧阳复的讽刺性微笑。

    长相美艳的人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都会是好看的,傅惟仁这种的那就更加让人说不出贬义词了,哪怕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非常不中听。

    “欧阳殿下,我只是想用这瓶人间舍换去您手中的封疆符碎片而已,至于您想到的弯弯绕绕又关我何事?还是说如果您猜中了我的心思就愿意将碎片换给我吗?”

    “的确,不会!”

    欧阳复拒绝了傅惟仁的交易。

    傅惟仁并未感受到意外,仅是带着美艳绝伦的微笑抬手捏起桌面上的酒杯,在手中缓缓地转了一圈,然后在欧阳复凝视的目光之中仰头一口饮尽。

    这瓶人间舍没有被换出去,英蓝色的瓷瓶到了袭裳姑娘的手中,她遮面的面纱还未摘下,一双纤纤素手美丽动人,揭开了瓶子的盖子,眉眼弯弯地将瓶中毒药倾倒进脚下的酒池内,那些如水一样的毒药在半空之中拉出了一条晶亮的轨道,酒池内虽然没有生命,但是这一池子的酒已经成了剧毒,若是接下来有谁用人交换失败了,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傅惟仁把玩着手掌中的空酒杯,冷淡的深蓝色在烛光和夜明珠双重光芒的交织下反射出淡漠的光,他嘴角一直没有消失的微笑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危险的标志。

    “一点彩头,不成敬意。”

    在袭裳姑娘倾倒完那一瓶人间舍之后,傅惟仁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森先生温善地笑了一下说道:“老朽多谢右相大人添的彩头。”

    大殿里寂静了一瞬,然后又活络起来,郑嘉闻以肘撑桌,托腮看着他们,然后像是无聊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了一般开口向森先生问道:“森先生,今年可是要精简吗?这么久了还是不见有美人相到,先前咱们这殿里也只有右相有一美人,不过现在也走了,您看,怪冷清的。”

    “哈哈哈哈哈!”森先生摸着桌边笑了几声,然后止住笑朗声道,“郑小公子您提醒的是,老朽这就让她们上来,随您挑一挑!”

    立在森先生身侧的人躬身行礼安静地走出了大殿,随后几名美丽的妙龄女子便随着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