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安不太放心,一批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在山里活动,好像生命随时受到了威胁,陆凝安去哪里都带了把剪子贴身放着,以防不测。

    天色又开始变了,乌云遮挡着天幕。

    剪了番薯藤,跟陈永轩一起把菜园子里的两垄地种满,种菜的地方都只有小小的一块。

    好在南瓜冬瓜哪里都可以种,移栽了几株到院墙边,用树枝做了下遮挡圈,不让鸡鸭啄到,每天这日子也过得轻松充实。

    连阴了四天,雨“哐”的一声砸了下来,陆凝安拉着粗麻线,一针一针的往鞋底上扎。

    瓦片上雨滴敲响,整个耳朵里除了“哗哗”声,就是球球睡着的小酣声。

    院门响,陈永轩在外头唤,陆凝安穿了鞋出去,回来两人衣裳都淋湿了。

    “山里的踩踏痕迹沿着附近的小道过了燕子坡,再那边痕迹被人抹掉了。”

    这是反侦查手段,陆凝安眼神亮了亮。“你是什么想法?”

    “你可还记得,公堂上查证说箭头出自军营,其实那说法不对。正规军的箭头都有刻字,那支箭并没有。”

    那是方便战场上打扫分辨,以防其他敌人混入,又为了杜绝军器被他人盗取,所刻意做出来的身份凭证。

    陆凝安拿布巾擦脸,“你这意思,那县衙里的官员说了假话?”

    陈永轩脱掉了湿得可以拧出水的上衣,陆凝安一看他还要解裤腰带赶紧背过身去。

    “你这人,怎的不去帘子里头换衣。”她专门做了一个洗澡隔断的地方,这人竟还是这般不顾忌。

    “跟你说话,忘了!”

    抓着干净衣裳提着裤子走进帘子里。

    “媳妇,这事没那么简单。衙门的人也不曾全部说了假话,这种不着印字的箭头,为城防军所有。”

    “所以弄了半天,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