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伤神,李世清贴身护卫命他立刻前往书房。

    梳理一番,收拾心情,匆匆前去。进了书房,就见李世清脸色铁青,死死盯着自己。郝军心中一寒,赶紧快步来到书案前匍匐在地。

    李世清冷笑一声,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这才冷冰冰说道:“老四去找了老二,虽然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但老二找到我,求我一起赶在长史大人去天王府上朝之前找到了他,要求他将东海人事大变动的公文给要了回来。”

    郝军不知道师父为何要说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回复,又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回复,只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李世清并没有在乎他的反应,继续冷冰冰说道:“今天一大早,飞雪就来找我,跟我讲了两件事。第一件,王克进转述王艳军师兄的话,说当前川西对掌门师兄造成威胁最大的,乃是被师兄逐出师门的那个辛济;第二件,天王知道最近府上乌烟瘴气,有人想要谋求自立。虽然并未点名,但话里话外,矛头全都盯上了我。”

    郝军惊呆了。他不傻,立即就明白了师父为何说这些。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辩解道:“师父您知道弟子为人,绝不可能在外面胡言乱语。”

    李世清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道:“今早我还写了一封信给河东司寇毛文东,代表大司寇府斥责了他在孟长健一案上的草率处理。不管是溺水而亡,还是被害,都应该会同大司库府弟子或者官员共同处置。自身本就无关,何必要授人以柄?”

    郝军不明白为何师父在说了刚才那件事之后,又说起如此不痛不痒的事情来。正自奇怪,就听李世清继续道:“我在信中还说,河东司寇府是不是已经投靠了天王府?是不是投靠了天王府首席大弟子李勉之?孟长健死前惨状,为何就不上报?河东司寇府是不是想搞独立王国?想在李勉之面前卖好,也要先看看大司寇府答不答应?”

    郝军不敢听了,但也不敢辩解了,心中只剩下了惶恐,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李世清见他样子,知道他真的怕了,嗤地一声冷笑,道:“枉你在大司寇府这么多年,居然一点也没有长进。这个时候知道怕了?这几件传出去一件,就是死罪。我给河东写的信,乃是府中最高机密,在圣州,只有你我知道,要是传了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办?”

    郝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诚惶诚恐,声音已经颤抖:“如果从弟子的嘴中说出去,弟子唯有以死谢罪!”

    李世清又是冷笑:“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要是传出去了,割了自己的舌头也就是了。”见他惶恐不安的样子,有些不耐烦,道:“我这里还有许多大司寇府绝密,要不要再听一些?”

    郝军哪敢再听,‘咣’‘咣’磕了几个头,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踉踉跄跄到了门口,顿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扶住柱子这才站稳。他被吓坏了,内心只剩下了恐惧,感觉浑身彻骨的寒冷。

    我不能成为第二个孟长健!

    决不能!

    郝军努力站稳,想要尽量表现正常一些,双腿却异常僵硬,根本就不听使唤。他知道自己走路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一定很难看,但他更不敢停留。

    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出了师父的门,心中的恐慌小了许多。找了个隐蔽处靠墙稳住自己,缓缓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