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不远,我去买三斤馒头回来。”李鹊说。

    “芋子饼记得买!”李鹍吐出一张枇杷皮在桌上,看得沈珠曦心里打颤,她赶快走到桌前,把泥碟放在李鹍面前,说:“垃圾扔在这里。”

    “为什么?”

    “不吐在碟子里你就没有芋子饼吃!”

    “……讲究猪猪。”李鹍呸了一声,枇杷皮落在了泥碟里。

    李鹊走后没多久,沈珠曦订做家具的木匠派他的两个学徒送来了新桌新椅,还有她心心念念的书橱和新床。

    退掉了黄花梨再打的家具自然没有之前的好,但沈珠曦坐在新的架子床上依然心满意足,至少这新床又宽又稳当,不会再因为翻身而吱呀吱呀了,书橱的木料虽不是顶好,但也算差强人意,还有那新方桌,光亮如漆,明可鉴人,这是木匠和漆工同时实力超群的结果。

    总的来说,虽然不是非常满意,但也算满意了。

    她对方桌尤为喜爱,不仅把李鹍赶到院子里去吃枇杷桑椹,还从枕头下拿出了她偷藏已久的羊毫笔。

    太久没提笔写字,她心里痒痒,就着一碗清水,用笔尖蘸水,在新桌上写下一篇《静夜思》。

    沈珠曦写完最后一个字,诗篇的第一个字已经开始消失。她看着这首思念故土的绝句,不禁眼眶一酸。

    “你哪儿来的笔?”李鹜在她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沈珠曦藏起忧愁,故作轻松地把羊毫笔塞进李鹜手里。

    “你退笔墨纸砚时,我偷偷藏了一支笔起来。”在李鹜横眉绿眼之前,沈珠曦先说道:“为了给你练字时用,你不可能一辈子用树枝写字吧?”

    李鹜不快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

    “你说一声就是了,那奸商说我少他一支笔,我还以为他哄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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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是我想的不周到。”沈珠曦从善如流,鼓励地看着他:“千字文你会了多少?写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