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年说完,让人去温一壶酒,扶正官帽又坐回椅上,两眼紧紧盯着地上袁老余的无头尸。

    这时那个护卫,又让兵丁把钱以宁押回大牢,黄有年摆了摆手。

    “说他存心杀人,找不到半点证据,还是不要徒增冤案,放人吧!”

    他一发话,护卫也没有多问,让兵丁打开了钱以宁的手镣脚铐。

    钱以宁对黄有年淡淡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有年看看钱以宁的背影。

    “他走时竟然都没看一眼,地上的无头尸是否显形,这就说明,他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关他的时候没求饶,放他时也没多大惊喜,如此宠辱不惊,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其实黄有年能放人,主要是因为,段初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段初这次救了他,他释放段初看中的好苗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黄有年也是知恩图报的人。

    ……

    校兵场北面一棵大树上,一高一低站着两个披着大氅的人。

    站在高处那人,当段初乘坐的马车,驶出校兵场大门时,点头说道:“出手如电,手起刀落,兵不血刃,衣不留痕,好刀法!”

    一阵大风来,吹起他的大氅,露出里面黄底描红的飞鱼服。

    这人面如冠玉,贵气横生,发音沉稳,底蕴十足。

    锦衣卫下辖南北两个镇抚司,他就是南镇抚司镇抚使陆冰。

    站在低处那人,是陆冰的爱将,回道:“砍头行刑,只能杀五花大绑无力反抗之人,又不是刀剑互搏生死相斗,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