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困扰啊!”郗鉴站在那里把双手放在背后,俯视着面前的羌兵战俘,“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话音刚落,周围的右龙武军士兵纷纷亮出了兵器对准战俘们,战俘中轰的一声爆发出了无比嘈杂的声音,他们争先恐后、情绪激动的叫着什么,虽然郗鉴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恳求,应该就是在求饶命了。

    “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郗鉴额头布满黑线,光他一个人的声音还没办法让这些战俘冷静下来,于是周围的士兵齐声吼道“闭嘴!”这回他们的声音终于盖过了战俘们。

    “哼!”郗鉴冷哼了一声,向前走出了一步,冷冷的扫视着战俘们,“我说你们当中谁听得懂夏朝语言的,站出来!”

    战俘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然后先是一个,接着是好几个,慢慢的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绝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

    “你、你们都懂?”郗鉴有些怀疑,“那,你们当中谁的地位最高,给我喊出来!”

    战俘们又是面面相觑,低声交头接耳起来,片刻之后,战俘当中走出了一个人,是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人,他走到最前面,用带着怯意的眼神看着郗鉴“是、是我!”

    “哦?”郗鉴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啊?”

    “小、小人名叫木查,任前锋营副将!”中年男子弓着腰答道。

    “哦?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啊?”郗鉴面露笑意问道。

    “知、知道,”中年男子低着头畏惧的不敢去看郗鉴,“您、您不就是右龙武军的郗鉴上将军么?您斩杀佘利将军的时候,小人就在一旁!”他所说的佘利将军便是被郗鉴亲手斩杀的叛军前锋大将,也许郗鉴不知道,佘利能任前锋大将一职靠的是他百夫莫当的气力,木查知道得很清楚,可他却做梦也没想到,佘利竟被眼前这个看着并不算高达、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青年所斩杀,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对郗鉴的畏惧是货真价实的。

    “原来如此,”郗鉴笑了笑,“这么说你当时没有冲上来?你应该感到庆幸自己没有冲上来,否则我们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交谈了!”

    “是是是!”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勉强的陪着笑,是啊,幸亏他当时没有冲上去,那些敢于冲上去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他看得清清楚楚,面前的这个人完是个怪物!

    “不过,”郗鉴露出阴阴的笑容,不怀好意道“我们夏朝有句古话,叫做福祸相依,今日之祸未必不是明日之福,今日之福也可能是明日之祸。在战场上你没有死成,那是你的福,可当了我们的俘虏,那就是你的祸了!”

    “什、什么意思?!”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到郗鉴的表情后心头升起不妙的感觉。

    “这还用问么?”郗鉴微微一笑,“你们可是造反的叛贼,我大夏律法对叛逆的处置可是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难道你们的酋长没有告诉你们,若是你们失败了,会有什么下场么?还是说,你们自以为即便失败了也能逃得一条命么?”他依然笑容可掬,笑脸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杀气。

    中年男子两腿一软,面如死灰的跪倒在地,“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们不是有意的?这、这都是酋……不,都、都是可玛扎那个狗贼!是他逼我们的啊!我们都不想打仗!上、上将军,你饶了我们吧!”

    “是啊上将军!”战俘们当然也听到了郗鉴的话,他们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我们都不是故意造反的!都是可玛扎!是他欺骗了我们!求上将军饶恕我们吧!”好几个战俘说到激动处都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