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谢梦云却冷笑道:“你这样似乎是在开空头支票,到时候也未必兑现啊!”张兴义也笑了,但却真诚地说:“至少,我们做过这样的承诺,而且愿意和你们坐下来谈,你不觉得我们的诚意十足吗?”谢梦云一时语塞,看了看旁边的梁孝文,便不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范志平却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抬了抬手说道:“我来说两句吧,我看我们双方都把情况谈得很透彻了,我也不想多说细节。我只说两个意思:第一,从现实情况来看,你我两个公司都看到了自己公司存在的问题,你们公司初创,实力不强,知名度不足,市场机遇难以把握,亟需要增强自身实力,提升竞争能力,改善知名度,进而扭亏为盈,实现公司规模的做强做大。”说到这,范志平停下来看向对面,“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不对各位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交流嘛!”

    范志平喝了一口水,等了一会儿,见梁孝文他们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又说道:“而我们公司目前遇到了发展瓶颈,原有的业务面较窄,无法实现公司集团化发展的目的,那么就需要拓展其它领域的细分市场,寻求转型发展,进而促使公司多业务重心的协同发展。我想,我们两个公司的问题是无法或者说暂时无法通过自身努力,进而稳步积累来解决的。”

    范志平又停下来,看着对面,“我想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这样看来,应该说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我们提供资金和影响力,帮助你们快速提升公司实力,短期内就可能实现公司知名度和市场影响力的大幅度提升,当然需要我们个人出面,也是可以的。而你们呢?通过股份转让可以帮助我公司拓展建筑工程市场,摆脱现有业务的瓶颈,可以实现公司内部的资源共享,进而实现公司的集团化改造。我想既然可以通过相互的合作来实现各自的想法,为什么不去做呢?而从未来的发展趋势来看,单一自我积累式的发展模式已经无法支持我们的企业长久稳定的生存,相互合作是必由之路,这一点我想诸位没有不同意见吧?”

    范志平顿了顿,又继续说:“那么,既然我们的目的不排斥,双方的优势又可以互补,合作的前景又很可期,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共识,那就是应该且必须合作,而且是保持开放心态的合作。那么,基于我这一点,我就要说第二层意思,就是具体的操作形式,怎么做?股比如何确定?经营管理如何进行?这些问题都可以在目标和原则统一的前提下进行协商。但我要强调一下,我们投资进来,是相信各位的本心和能力,是体现了极大的诚意,我希望几位能够明白!”

    范志平这番话入情入理,特别是最后几句话似轻而重,对面的几个人明显有些不自在,这也难怪,股东数量多的公司一般很难统一经营发展思路。这很自然,人多了难免就有不同的想法,难免互相猜忌,有些人看多就想留,有些人看空就想走。想留的自然希望能巩固和争取更多的权力,保障自身利益稳定可期,而想走的呢,自然会负面评价公司前景,为自己的离开寻找理由和心理安慰,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变现更多的利益,落袋为安,逃之夭夭。

    范志平知道对面坐的五人,包括在外出差的一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而范志平必须在合作之前,统一他们的思想,不光给他们前景可期的美好未来,还要让警告他们不要做有损公司利益的行为。

    片刻后,对面也没怎么说话的梁孝文作为当家人也得说两句啊,他轻轻咳了一声,“范总的话讲得很好,我想我们也体现了很大的诚意,希望你们能理解。当初我们出来都是怀揣着梦想,但追求梦想的道路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目前,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们每个人都很努力,都没有放弃。如果能得到范总这样有实力企业的帮助,我想我们会将企业经营更好,只是今天,我公司的股东还不全,而且贵方的方案我们还需要研究一下,毕竟公司是我们共同奋斗的结晶,希望能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好商量一下!今天咱们就先谈到这,如何?”

    范志平笑着站起身,“当然可以,请代问魏总好,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伸出手来,梁孝文急忙站起身也伸出手和范志平握在一起。

    回来的路上,张兴义一边开着车,一边问范志平,“你觉得他们中间有人在捣鬼?”范志平笑了,“只是有种怀疑,倒是没有证据!”“怀疑什么,怀疑谁?”张兴义追问道。“他们几个都是从老东家辞职出来的吧?一直以来,他们经营不顺利是不是多多少少也跟他们那个老东家有关吧?”范志平扭头问张兴义,张兴义手扶着方向盘,扭头看着范志平,“应该是吧?”

    范志平转脸看向前方,继续说:“他们几个对现在面临困难形成的原因有分歧,自然想到的解决办法也不同,有的想寻求外援,得到资金和市场,这是出于公心,因为这样做必然会影响到自己在公司的权力分配;有的想自力更生,靠自己发展,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但也不能否定,这里面可能存有私心,毕竟这样可以保证现有的股份比例,可以保持权力和利益不动摇。这些都无可厚非,但关键是有人想走回头路,想去求助于老东家,因为他认为就是老东家的阻挠才让他们举步维艰的,只要屈服于老东家,自然会获得宽恕,哪怕他们这个公司被老东家兼并!”

    张兴义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看出来的?”范志平笑了笑,“只是一种感觉,我一直很好奇那个魏总倒底干什么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