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形云沉默。

    过了一会,陆形云温声对白发老道,道:“麻烦您了,找下一个,他叫龙柏,外号白面……”

    白发老道不高兴了,道:“你不是挺仗义的吗,怎么又不救了,不忍看?觉得你兄弟丢人现眼了?还是没胆量,不敢招惹人家?”

    “都不是。”

    “难道你打算将来自己对付他?”

    “如果有机会,有必要,”陆形云深呼吸,平静地说,“一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对他下狠手的人在想什么,他只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量,在忍受他认为自己可以忍受的东西。他不会愿意把自己无力的一面给别人看的,请您把记录灵石清空,这样的事不需要留在除了记忆之外的任何地方。”

    这是一溪自己的坎,或许此刻的他没有意识到,他才是那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但总有一天他会意识到的。

    金天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比画面里的身影更真实,是百看不厌的人。

    “就像您说的,他会厚积薄发。”

    陆形云道:“晚辈唐突,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

    “现在才知道要问,晚了,”白发老道记仇了,听他话说得漂亮,其实还不是事不关己,搞不好根本跟周一溪不熟,当然,也熟不到那份上,“老夫姓穆,单名一个芝字,被困在这里动不了,你们又不乐意放我,算了,你就叫我树老吧。”

    “木枝,木老?好像树老也行。”

    “呸!呸呸!”穆芝老道嘴快说错,但转念一想,穆在他所创古教内,乃是大姓,以免此人把他宣扬出去,那还不如叫树老来得隐蔽点。

    “爱咋咋,你方才说谁,不会又是古教弟子吧!”

    陆形云道:“龙柏,外号白面书生,我跟他们一道组队过来的。”

    “学阁的?”穆芝老脸黑了,“你说学阁学员,和天道院弟子组队同行?放屁!”

    “是啊,还并肩作战来着,还有个叫花夜罗刹。”

    “你说齐怀玉,周一溪,白面书生龙柏,还有什么花夜罗刹,这个我没听说过,但我知道‘妖都’有个叫秦花夜的异类,女相妖媚,男相敦厚老实,孔武有力,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罗刹,你说他们一路同行,还并肩作战?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