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进去,酒已斟好,菜还在不停端上来。照张清的话说,是:“五哥请客,不用给他省银子。”

    “五哥,这边坐。”张清扬手招呼,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边茶几。

    他跟程墨一见如故,有了宜安居的股份后,两人更是休戚相关,因而比别的兄弟更亲近些。这些天程墨忙得很,两人一起喝酒玩乐的时间少了很多,他颇感落寞。

    程墨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秋天天黑得早,还未到酉时,天色却已昏暗。外面起了风,醉仙楼门前两棵亭亭如盖的大树,树叶随风乱舞。

    这间房的窗,刚好对着其中一棵树。枝叶乱舞中,程墨恍惚看到一个人影。他全身寒毛直竖,整个人都僵了。

    那是杀气!

    小二点灯进来,一室明亮温暖,众兄弟谈笑依旧。

    程墨细看,人影却不见了,不知是身着黑色夜行衣,天色昏暗看不清,还是隐在某枝枝干后面。

    “小二,这间房太小了。我们可是叫了松竹馆的姑娘,带乐师舞伎过来。你这么小一间房,舞伎们哪里腾挪得开?”程墨大声道。

    众兄弟本来说说笑笑,突然听程墨这么大声,响亮得能传到街上,不由都怔了一下,齐齐闭嘴转头看他。张清小声道:“五哥,怎么了?”

    客人请青/楼的姑娘过来陪酒是常事,至于带乐师、舞伎,那更寻常得紧。程墨等人是醉仙楼的常客,小二也清楚他们都是纨绔子弟,对程墨的话并没有起疑,立即重新为他们安排房间。

    程墨挑了一间面对后街的房间。

    众兄弟一个个莫名其妙,但还是跟过去。张清问了好几声,程墨都没理。直到移到新房间,程墨才低声道:“把侍卫叫进来,跟他们换衣服。我们赶紧从后窗回去。”

    “怎么了五哥?”张清神情开始郑重起来。

    “五郎,发生什么事?”这是武空。

    “真叫了松竹馆的姑娘?唉,自从顾姑娘被你拐跑后,松竹馆的姑娘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是祝三哥。

    其他兄弟也七嘴八舌问开了,实在不明白程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