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锦被下的少年缩成一团,压抑着声音嚎哭起来。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听到一些动静提声问了句,“公子醒了?要奴才进来伺候吗?“

    “不用,“小少年抹了脸上的泪,坐起来摸索着把衣服穿好,下榻走到铜镜前,用衣袖把眼皮上猩红的胭脂擦干净,还有唇上残留的胭脂。

    擦到最后眼皮依旧一片通红,也看不出是有胭脂的残留还是单纯被他的袖子磨红的,看着自己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少年眼泪噗簌噗簌一个劲往下掉。

    边流着泪边自己把头发绑起来,走出宫殿时,殿外正探头探脑往里看的小太监惊讶道,“公子您已经起了,怎么不让奴才进去伺候?“

    “我想吃东西。“

    小太监愣了愣,“是是,奴才就去膳房给公子拿早膳来。“

    小太监赶忙跑了出去,小少年一直见他跑出了宫,也快步往一边偏殿走去,走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跑回偏殿里小少年转身关上门匆忙把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拿出来。

    背着包袱拉开门头也未回的朝宫外奔去,他身后的殿门摇摇晃晃最后半掩半开停在那,蔫蔫的南华杜鹃在风中簌簌飘下绿叶。

    小少年一口气跑到了长乐门,这里是宫女太监与亲人见面和出入皇宫的地方,他随着小太监来过这一次,这条路偏僻仍然有不少官兵把守。

    今日恰好是允许宫人与亲人们相见的日子,一大早就站满了宫人,外面也挤了不少百姓,他们中间隔着一张高高栅栏。

    人群里隐约传出啜泣声,看了眼把守着城门的官兵,小少年渐渐放慢了步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捏在手心,径直朝栅栏唯一的出口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守城门的侍郎并不认识小少年。

    小少年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拿出来,这个官兵看清他手上的东西一愣,没再多问直接命人为他开门。

    这个玉牌是当时白衣人带他出宫时拿出来的东西,他好奇多看了两眼,他就把这东西给他了。

    “这个我再留着也无用。“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而他收下时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小少年低头看着手上的玉牌一脚跨出门栏,心中忽然一抽,有一丝难受,不舍。

    哑巴,他的哑巴哥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气得冲他拔刀,这是他最亲的人啊,比任何人陪伴他时间都要长的人,他的心仿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