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正在说这件事呢。程公将那几名俘虏押回城中,又将丁家的人抓起来审问。丁家丢车保帅,让家中一个管事出来顶罪,又承诺拿出两万贯钱捐款给官府做善事,程公才将他们放过。”说到这里,朱欢会心一笑。

    延州有钱的人家也很多的。

    不过它的地理位置太过靠前,实际延州经济的发展还不及后面的鄜州。

    有钱人家多,可顶级富豪并不多。

    况且这个财产不意味着手中的活动资金,有房舍,有作坊,有田产,车马牛羊,金银首饰,想一想丁家拿出两万贯钱会带来什么影响吧。

    没有了钱就没有了势,若是朱赵两家乘机联手打压,丁家说不定就会迅速衰落下去。

    王巨皱了皱眉头。

    “王小郎,这也是你说的所谓规则,程公可以严查下去,可那样,各个大户未免心中又会产生恐慌。已经拿出两万贯钱,又派人顶了罪,程公能交待过去了。我来的时候听说程公用这笔钱派送给各个修路的民夫。”

    本来是役,无偿劳动。

    现在用两万贯钱做补偿,一个民夫可能分到四贯钱,那就是意外之喜了,不管是役还是募吧。道路修好了,老百姓欢喜了,政绩也就有了。

    干了一件很漂亮的事。

    至于王巨有什么心情,在乎吗?

    即便王巨以后能唱名东华门,也未必能达到程勘的高度,人家做过参知政事,做过枢密副使。可怜老包如今还是一个三司使呢,几个月后才混成枢密副使。

    但王巨心里面是不快活啊。

    他坐在草地上细想了一会,问:“丁家与你们两家如何结怨的?”

    “那还是咸平年间的事,赵家与丁家那时候情况比我家好,已经是延州城中的富户,朝廷与李继迁作战,便由城中大户带着民夫押运粮食去前线,半路遇袭,赵家家主的太祖父也就是当时赵家的家主被杀,但后来据逃回来的百姓说是丁家家主被西夏人捉住,出卖了大家,这才让赵家家主遇害。赵家不服,便打了官司,当时的知州刘廷伟便将丁家家主斩杀,以示警效。两家仇恨便结了下来,再也不能化解。”

    “原来是这样。”

    可能丁家确实是冤枉了,可能就不是冤枉的,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