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做饭很快,等苏麟从楼上下来时,她都已经做好两个菜了,于是心念一转,转身去了储藏室,从里面翻了一瓶红酒出来。 林初端着第三道菜出来,就看见苏麟拿着红酒往餐厅走,她一愣:“喝红酒?” “那你要喝白的?” 苏麟反问。 林初忙摇头,她红的白的都不喝。 苏麟就自顾去找开瓶器和醒酒器了。 林初转头又去厨房烧最后一道菜了,十分钟后,餐桌上就摆好了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两双筷子外加两个汤碗。 红酒也醒好了,苏麟给两人都倒了半杯,找了一个林初无法拒绝的理由:“庆祝你搬家。” 林初没辙,只好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不过她也只是抿了一口,她不爱喝酒,再好的酒在她这里都不如白开水好喝。 苏麟也不强迫她,她不喝,他就自己喝了起来。 “别空腹喝酒,先喝点汤。” 林初给他盛了半碗菌菇汤。 苏麟很是听话,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林初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正在剥虾,她挑的虾又大又鲜,剥好了放进酱汁里蘸一蘸,再放到他面前的瓷盘里。 苏麟放下了汤勺,问道:“还有手套吗?” 林初以为他要自己剥,就道:“我给你剥就行了,你别沾手了。” 反正她照顾他已经成习惯了。 苏麟没接她的话,自己起身去厨房找了。 林初怕他把自己整理好的东西翻乱了,只好说道:“左边第三个橱柜里。” 苏麟如愿找到手套,拿了一双回来戴上,也开始剥起了虾。 但他剥虾的技术显然欠缺技巧,一只虾剥完虾肉也所剩无几了。 林初看着被剥的乱七八糟的虾抽了抽嘴角。 大爷就是大爷,连剥个虾都不熟练。 “剥虾是需要技巧的,你跟我学。” 林初为了不让他再继续浪费,只能当起了老师。 苏麟立刻就看向了她的双手,只听她说道:“基围虾的第三节壳与虾肉之间的连接最为密切,所以只要先将第三节壳剥离出来,剩下的就能整个剥离了。 从虾头往下数第三节,像这样先剥掉……”她一边解说一边示范,很轻松就能把虾肉从虾壳中完整剥离出来。 苏麟学习能力很强,动手能力也不错,一学就会,轻松的剥出了第一只完整的虾。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把虾肉蘸了点酱汁之后,直接送到了林初嘴边。 林初剥虾的手一顿,吃惊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虾肉。 “快点吃,举着很累。” 苏麟命令道。 他一发号施令,她就下意识的去执行,嘴巴不受思想控制的就张开了,等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虾肉都进了嘴里。 苏麟对她的听话很满意,又快速剥了一只往她嘴里送,还用眼神警告她不许拒绝。 林初:……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吃虾啊。 可苏麟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她吃一个他就剥一个,像是爱上了这种互动,剥的不亦乐乎。 半盘基围虾下肚,林初都快吃饱了,眼见着苏麟还要继续投喂,她忙摇头:“不吃了,再吃就吃饱了。” “你属鸡的嘛,这才多少。” 苏麟口嫌体正直,脱了手套没有再剥。 林初如蒙大赦:“你快吃吧。” “你给我剥。” 苏麟大爷的道。 林初:……你刚才不是剥的挺来劲的吗,这会轮到自己吃就不剥了,什么破脾气。 内心已经吐槽成弹幕的林初还是乖乖给苏麟剥起了虾。 苏麟一边喝酒,一边享受林初的投喂,心情岂是一个妙哉美哉能形容的。 一顿饭吃完,林初半杯酒都没喝完,他自己喝了半瓶,眼神都迷离了。 林初都服他了,自己喝酒还能喝醉,她也没买煮醒酒汤的东西,只能翻出了茶叶给他泡了杯浓茶解酒。 “你喝杯茶坐会,我把碗筷收拾了。” 林初道。 苏麟哦了声,支着额头看她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林初手脚麻利的把碗筷洗了,厨房收拾了,等再回来客厅的时候,苏麟都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总裁?” 她轻轻推了推他。 苏麟嗯了声,声音很低,半梦半醒。 醉成这样肯定是走不了了,难道她今晚又要和他睡在一个屋檐下吗?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楼上楼下跟两个家似的,矫情什么啊林初。 这么一想,她就淡定了,轻声道:“你还能走吧? 我扶你回房睡吧。” “嗯。” 苏麟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林初就一手托着他肩膀,一手拉着他的胳膊,苏麟借力从沙发上起身,半边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她十分艰难的把他扶上了楼,问他住哪个房间,苏麟指了指一道门,林初就把他扶进了房间。 这应该是二楼的主卧了,房间很大,是个套房,林初来不及多看,赶紧先把苏麟扶到床上。 噗通!苏麟直接跌倒了床上,还连带着把她拽了下去。 她也噗通摔了一跤,却不是摔在了床上,而是跌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胸膛很硬,跌的她脸颊一阵酸麻,又像贴在了一块滚烫的钢铁上,瞬间烧的脸颊绯红。 “唔……”苏麟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人这样压着也不舒服,直接翻了一个身,将她禁锢在了怀里,像抱着枕头似的。 林初呼吸一滞,惊慌的都不敢呼吸了,生怕惊醒了他。 她安静的在他怀里躺着,想等他睡熟了再出来,他的呼吸很轻的在她头顶喷吐,像一股股热流,让她全身发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他的呼吸均匀了,才尝试着慢慢抬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脱离他的禁锢,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下了床之后,林初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苏麟,逃命似的跑出了房间,又一口气跑下来回了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她已经脱离他的怀抱了,可还是感觉体表残留着他的体温,以及淡淡的酒香,让她沉醉。 而她并不知道,在她跑出房间的那一刹那,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不知道他在装醉,他也不知道她的脸有多红。 就像她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也不知道她的心意。 他只能先撒一张网,再一点点的收网,把她圈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