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

    顾扶威突然叫了她一声,西琳警醒的收回目光,盯着脚下踩出的两个印子。

    等了半响,没等到顾扶威的后话,她小心翼翼的抬头。

    “西琳,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原谅我么?”

    男人站在风里,额间的璞玉未经打磨,通透却又暗淡的垂在他眉间。

    如他的眼眸一样,似看见了未来,却丝毫没有神采。

    “属......属下......”西琳觉得僭越,不敢答。

    “无妨,你说。”

    西琳赶紧低头抱拳:“殿下亦是无奈之举,离姑娘善解人意,胸怀大爱,必能体谅殿下。”

    “我是问你,若作为一个女人......”话没说完,看着西琳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自己就停了话语。

    他无奈的笑了笑,“罢了,你下去吧。”

    “是。”

    ............

    在祁水的日子过得又快又艰难。

    离盏有了出宫令牌,每日都会去大月寺走访一番。提取的病毒样本一一保存在红手镯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观察、试药的过程。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想给她太多的时间,潜伏在祁水民间的瘟疫突然像冒豆子似的爆发开来。

    起先是在东城发现了两人,被迅速隔离进了大月寺,但第二天,五人,第三天十人……短短十天时间,全城就爆发了两百来例。

    离盏还记得祁水直督捧着册子,颤颤巍巍将所有病人档案呈上去的那一刻,罕见的,顾扶威的脸变得铁青。直督再从璇玑殿出来时,满头冷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进了甬道就被冷风吹成了冰晶,远远看着像两鬓生了白毛,一夜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