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姐姐,你说说我看,我今日是不是打扮得太随意,还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祁王殿下。我总觉得,祁王殿下好像不太高兴看见我,他望着我的时候,我眼睛像被刀剜了似的。”

    “不会,他是长得凶,看谁都一副欠了他八百两的样子。”

    “可他说你结交了‘新贵’,似乎是怨我把离姐姐给抢走了。”

    “他就是爱胡说八道,你不理他就是了。再说了,他天生凶神恶煞的,你没见他手下都怕他得紧么?你二人是头一次相见,之前又没有过节,他怎会拿眼瞪你?是芝妹妹你想多了。”

    离盏和祁王甚是亲密,既然她如此说了,林芝便大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恢复了神色,说起了其他。

    二人聊得越来越投机,银铃般的笑声穿过车帘子,直往外头飘去,马车不知不觉中,已经摇摇晃晃的到了长风药局。

    林芝觉得还没和离盏说够,离盏邀她去院子里,她便顺口应诺。

    二人在小兰院吃了午膳,一起坐在榻上玩耍。

    离盏把拖回来的一箩筐账本全都磊在案几上,她一面和林芝说话,一面翻阅账本。

    巧儿取来刚做好的野兔毛笔,给离盏研墨,离盏时不时提笔在账本上做记号,一点都不妨碍与林芝聊天,两人说到兴处,她还停笔与林芝畅快大笑。

    林芝说得口干舌燥,捧着化了糖水的菊花茶喝了几口,细细端视起离盏来。

    离盏一笔一划都写得极其认真,眼里还闪烁着精明的光。

    “离姐姐,有时候觉得你特别像我曾经的那个朋友,有时候又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她。”

    “那我现在像不像她?”离盏一边说着,一边一本正经的在账本上打了个叉。

    “你说话的时候就像她,抄账本的时候就一点也不像。”

    “是么?”离盏朗笑,“她抄账本,不像我这般三心二意吧?”

    林芝摇头,“她从不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