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治病的时候,自然就生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场,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就比如她现在的表情,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储君治病,如若有半点差池,很有可能毁掉他的前程,左右整个孟月国的将来。

    而不像太医院的那群人,左看右诊,前思后议,到最后都拿不出句准话,叫人见了都心烦得慌。

    “越公子,您现在可有觉得少痛些?”

    顾越泽回过神来,仔细感觉了一下手指上的痛感,若不是她提醒他,他都要忘了自己的手还伤着。

    “果然好了不少。”

    顾越泽一时对离盏的医术,更加信服起来。

    他默然定看了她两眼,恍然想起今日来找她,并非是为手伤。

    但说到底究竟是为的什么事儿,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最近脑子抽了,一直把她和黎盏重到一块,叠影交缠,搞得人几欲崩溃。

    他不来亲自看上两眼,摸摸底,他就安不下这颗心。

    然,现下人就在他面前,这底,他却不知该从何摸起。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盼着她像黎盏,还是不像黎盏。

    顾越泽迷茫地端倪着这张截然不同的脸,明明不是一个人,但低头拂手间的仪态都极其相似。

    看久了,便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错觉,一时间又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越公子。越公子?”离盏歪头瞧了她一眼。

    这画面震得他心里一个激灵,以前看书正入神的时候,黎盏就会经常突然窜到他面前,举着刚刚偷描的丹青,取笑他的样子。

    那时,她的声音也是这般施然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