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出了院子,本要拐去临江阁,书童墨奴笑道:“爷可是要回书房?”

    “我去书房作甚?”顾皎瞥了他一眼,“去临江阁。”

    墨奴满脸堆笑:“您往日可不爱往夫人房中去,不是说夫人最怕您,免得去扰她清静吗?”

    顾皎挑了挑眉,秦骅平日不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未免太顾及她。

    她只当墨奴胡说,秦骅不是体贴的人,她赶着去和秦骅商议接下来的时日该如何做戏:“得了,跟着我走就是。”

    墨奴促狭一笑,吩咐小侍去取黄酒肉脯,待会儿送到临江阁去。

    顾皎进屋时,秦骅正坐于书案前,支着下颚,闭目养神,他听到动静,抬眼看来。

    “母亲与我说,今日天寒,需多添衣加食。”顾皎坐到他对面。

    秦骅淡漠地揭穿她:“说的是要我多留在你屋里,不要总去妾室那里过夜吧。”

    顾皎尴尬一笑,掩饰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水未续上,早已凉透了,一口下去,从头寒到脚,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险些把茶盅扔出去。

    秦骅扫了她一眼,推窗往外喊了声:“逐月,添茶。”

    院子里的小婢女早早端着茶点等在门口,把盘子递给逐月,逐月瞥了卧房内好几眼,却不接。

    “逐月姐姐,怎的了?可是茶点有错?”小婢女不明所以。

    “不是!唉!你不懂!”逐月还是接过了盘子,“去玩吧,这里由我服侍。”

    小婢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蹦一跳找小姐妹翻花绳去了。

    逐月在门口徘徊片刻,鼓起勇气端着茶水点心送了进去,一路低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错,等秦骅一抬手,立马退到了门外。

    她放下帘子,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心砰砰直跳。

    都说秦骅杀人不眨眼,他凶名在外,可止小儿夜啼,逐月今日见了几次,也不见得多吓人,和她家娘子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的,可见外边的话是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