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顿了顿,忽然使劲搓了搓手臂,毛骨悚然的样子,口中打着哈哈说:“可别拿哥哥取笑,多吓人……”

    杜和哈哈大笑。

    在离开之前,杜和想了想,把一封手帕送给了榔头,榔头奇怪的看着杜和,“阿和啊,哥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这东西,哥也不好意思用啊。”

    杜和无奈的说:“这里头是灰老鼠赔给你的地,回家以后,你拿着东西去官方那里重新订契就好,如果官方为难你,你就去找我家,杜家在苏州很好打听,我姆妈会帮你。”

    榔头恍然大悟,连忙把手帕揣进了怀里,露出了老大一个笑容,用力的拍了拍杜和的肩膀,欣慰的说:“还是你懂哥哥啊,这个情我领了,以后哥哥请你吃自家种的粮食。”

    杜和笑着点了点头,榔头就洒脱的与杜和挥了挥手。

    二十几个工人互相商量了几句,随后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悄然去了。

    洛豪笙则重新开着车子,带着杜和离开了芦苇荡。

    在榔头对杜和的无限信任下,工人们在已经接到无罪释放的命令之后,依旧没有声张,隐姓埋名的带着家人重新开始。

    有些人按照杜和提供的普慈院的地址在那里成为了义工,有些人回了江苏老家,比如榔头,在扛着锄头找到了自己的土地之后,榔头刚好赶上了春耕的尾巴,急急忙忙的弄了点种子,榔头又在地里刨了个窝棚,就这么住下了。

    后来杜家还真的收到了榔头送来的新鲜菜蔬,比起自家弄来的还新鲜水嫩,老海投桃报李,将榔头的粮食作物介绍给了不少可靠的人家,这是后话了。

    此时榔头还在赶往苏州老家,杜和则与洛豪笙一起去往南城。

    开始的兴奋过去之后,杜和开始有了些愁绪,洛豪笙注意到了,主动问道:“怎么,有心事?”

    “不知道我姆妈怎么样了。”杜和轻轻的说,心中有些不安。

    “婶婶身体欠安?”洛豪笙将车开慢了点。

    杜和点点头,“上次在法庭见到姆妈,我就觉得姆妈的手特别凉,她身子骨虚弱,我怕她急火攻心,还强撑着给我笑脸。”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洛豪笙感叹了一句,“既然这样,我帮你问问看,婶婶在哪里下榻,咱们直接去,给她老人家吃个定心丸。”

    杜和眼睛一亮,“能查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