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似乎是在酒吧。

    吴谓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带着浓浓的醉意。

    “……不认识?只是你的学生?呵,蔺清元,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劳资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几个月前在英国伦敦的时候,你都跟我干过些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蔺清元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捏得骨节泛白。

    那边却还在继续。

    “你身边那个小美女,知道你现在喜欢男人吗?知道你曾经……和男人滚过床单吗?要是知道了,她还能喜欢你吗?”

    “你这个人,看着高高在上,古板得不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放荡……一旦打开了某个开关,就跟人形泰迪似的……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现在,你居然跟别人说,我跟你只是师生……呵……”

    蔺清元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

    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够了,姜谓,你喝醉了。”

    “姜谓?”

    那边愣了一瞬,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怎么给忘了……是我骗了你,是我!我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渣男、混蛋!”

    说着说着,吴谓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可是蔺清元,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真的……”

    蔺清元将薄唇抿成了一道线,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漆黑,看不出情绪。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微闭了闭眼睛。

    在伦敦酒店醒来后见不到人的焦急与担忧、在机场的监控里看到吴谓离开时的绝望与痛苦,还有彻夜酗酒时的茫然与无助,全都在此刻重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