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会城,虽然经历了沙定洲所部的一番闹腾,可终究还算是平安。

    这是普通老百姓的观感,他们不知道黔国公府门前方伯一人退敌,也不知巡抚衙门里,谢存仁焦虑异常。

    谢存仁在标营人马进城后,便将城内的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使司的几个大佬全叫到一起,闭门商议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到底商量了些什么,外人是很难知道的。

    只是在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巡抚衙门派了个书吏到黔国公府来。

    书吏传达了巡抚的军令,要国公府会同云南都司,整饬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等诸卫所。

    卫所兵制早已废驰,军户中人要么流离,要么已成为卫所中军官的佃户了。

    黔国公府作为在云南最大的地头蛇,自然是这一剥削过程里最大的受益者。

    因此谢存仁才让黔国公府与云南都司一同整饬卫所,离了黔国公府,整饬根本就无从谈起。

    不过即使黔国公府参与了,也休想有什么特别大的收获。

    最多是都司派人前去点检之时,多雇些年轻力壮者,而不是平日所见的老弱病残。

    整饬卫所兵制,这是多次验证过的,绝对没有一点作用的事情。

    可谢存仁还是要求去做,可见今日沙定洲的事,让这位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的巡抚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当然这只是所有衙门,上下所有官吏的看法,沐天波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按照明初的军制,一个卫所有兵员五千五百,云南左右卫,外加云南后卫,三卫所兵马,合起来便有一万六千五百。

    这是一支足以影响局势的力量,如果真能掌握,沐天波便有了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基础。

    原来沐天波的计划,是一边发展自己的产业,一边组建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可是巡抚衙门的这一纸文书,沐天波觉得计划可以再激进一点,用国公府的财富,来养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