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是她与裴宗之眼下是同伴。至少在保护延禧太后、太子和公主这件事上的目的是一致的。也因为这个目的成为了同伴。

    但好似从开始到现在,即便是所谓同伴,两个人从头至尾都很少交流过,却也难得的一路没有出什么差错。从入南疆开始,个中关节错综复杂,稍不留神便有可能葬送在那里,这般越是细想心里便越是发寒,如此看来,能走到这里还当真是天大的运气了,万幸这其中没有出过差错。

    卫瑶卿没有来得及多想,裴宗之就拿着鱼回来了,在野外如何活下去这件事她做起来驾轻就熟,而后就是烤鱼吃东西,歇息。安乐公主回马车里休息了,她坐在火堆边没有动,抱着双腿想了片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想问问裴宗之,岂料一抬头,就看到裴宗之目光看向马车的方向,仿佛在出神。

    卫瑶卿走过去,坐了下来,又伸手推了推他。

    他回头看她“做什么?”

    “你盯着马车看什么?难道里头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裴宗之低头,摸向腰边“花没有,但我仔细想想,有些事可能不太对。”

    卫瑶卿手里的动作一顿“什么事?”

    他手里捏出一串铜板“我想算一算!”

    铜板被高高抛起,而后,落入了一旁卫瑶卿的手中,她接走了那一串铜板,瞪他“算什么算?”

    这个举动不奇怪,或者可以说的更细的话,那就是这个举动卫瑶卿做来不奇怪。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身戾气,瞪他是经常会有的举动,这并不奇怪。

    女孩子脸上易着容,而易容的这张脸算不得好看,唯有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他。

    理直气壮,所以敢直直的瞪着他,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这通常是一个人底气很足,亦或者内心没有鬼,坦坦荡荡时才会做出的反应。

    这反应是对的。她眼下正带着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太后、太子和公主逃脱,自然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见旁人做她认为无聊的事时,会毫不犹豫的阻止他的举动。

    她的表情底气十足,双眼浑圆的瞪着他,毫不避讳他的对视,看着毫无破绽。

    在女孩子收回瞪着他的目光时,裴宗之突然脱口而出“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啊?”女孩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抱着双腿,似是有些困倦。

    “我不觉得你有那么想保护他们。”说到“他们”时,裴宗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意思很明显,说的就是马车里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