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此时看起来无用的很,但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的来的好不是?谁知道当初无意间碰到徐太监,之后那一晚就真靠着他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呢?但这事却有些风险地,单独将方懋叫来,嘱咐其小心谨慎,断不可让人怀疑了去才是真的。

    经这一番忙碌,直到夜半之时才回到居处,惜红吩咐下人早就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他年纪正轻,体力充沛,也不觉的如何疲劳,只是心弦绷地紧了,正是该松缓一下的时候,这一晚却是尽情将惜红折腾了个够,离别在即,惜红这里也是尽力逢合,其中滋味自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第二日清晨,临去之时,他才明白到底还是遗漏了些东西,弄得石头娘那里泪眼婆娑之余,却是十分不满,不满的自是他对未来的妻子,那个范柔儿不闻不问,过于冷淡的态度了。

    那位一直住在府中的未来大舅哥到是没有什么话说,见识了赵石在京中的地位,心中早已明白,范家能有这么一门亲家实在是高攀地很了,心底虽然觉得赵石未必就心甘情愿和他们范家结亲,嘴上却也不敢抱怨什么的。

    到是石头娘在他面前一阵数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便是富贵荣华,也不能忘了本之类的话自不必提,最后说到儿子要上战场,这泪也就流个没完了,言语之间却是恨不得儿子没当这个官儿,一起回巩义县老家的才好。

    对着今世的母亲,赵石却是冷不下心来,只有好言安慰,再加上张世杰在旁边帮腔,从早晨一直到天光大亮,这才带着亲兵离府而去。

    出了长安城门,回首望去,晨雾未散,长安城中炊烟袅袅,楼台殿阁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透着些神秘,带着些沧桑古典的美感,便是赵石这样没有多少艺术细胞的人,也觉此时的长安实在美地可以。

    摇头去掉这些不合时宜地想法。他漂泊惯了的人,对一个地方过于依恋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暗自念叨一句,长安,老子总归是要再回来地。

    转过头去,便再不回首,催动战马疾驰而出,其他人紧随身后。卷起一路的烟尘……。

    ……

    武学紧挨着西山行宫,,其实以前本就是西山行宫的一部份,如今却是将整个承恩湖都划了出去,成为武学的地方了。

    武学建立至今,也就半年多些的时日,房屋之类都很简陋,除了有一位名震大秦的大将军山长以及景色还能入眼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武学的学子都是今年三四月份才陆续到齐,其中多数都是西军中地低级军官,其中倒也不乏一些门阀子弟,旁的不说,只大将军折木清这块金字招牌便能让人趋之若鹜的。从这里走出去,就可以堂堂正正说上一句,咱是大将军的学生,只这一点。便不愁武学没人来的。

    不过武学毕竟只是初立,教授十余名,祭酒等职位还都缺着,至于教授的科目,如今也只有聊聊数个,说起来到是有些寒酸的过了头。

    当初李玄谨一门心思的创立武学,奈何时日尚短,又逢潼关战事。有些事也就耽搁了下来,就连基本地规制也只能用粗糙来形容,和赵石的期望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听说折木清大将军自从作了这个武学山长,日子过的到是清闲无比,他不管教授学生,只一门心思的埋头梳理这些年战阵所得,看起来到是有著书立说的意思地。

    “你来了。不用多礼。随便坐吧。”

    相比较之前见到这位大将军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这时的折木清看上去很是温和,不过身子依旧挺拔如故,头发已经大半儿花白,但眸光锐利,精神极好。

    赵石也不是拘礼之人,这时也便点头为礼,老实不客气的找张椅子坐了下来,游目四顾,不出所料,室内虽然阔大,但很是简陋,下面堂上还有两排兵器列在那里,新用青石铺就地地板上还留有一些划痕,看样子这位老将军还经常耍弄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