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城南门吊桥放落,城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阴暗的城门甬道。

    南门守将廉伯从义望着缓缓进入南门的胜州败兵,渐渐皱起了粗重的眉头,他突然便觉着有些不安……嗯,这些败兵好像太安静了,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话语,就像长满了的弓……

    正这么想着,突然,耳边传来麾下兵卒的惊呼声,“草原蛮子,草原蛮子……”

    廉伯从义猛的抬头望去,东边烟尘大起,马蹄声好像突然间便传到了耳边,但廉伯从义久经战阵,并不惊慌,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马蹄声密集的好像战鼓的鼓点一般,能听的出来,来的骑兵不是一千两千,但瞅那烟尘,离着还远。

    “让他们给我住嘴,乱我军心,想掉脑袋吗,离着还远呢,慌个什么,赶紧让他们尽快入城,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话还没说完,城下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便传了上来,廉伯从义愣了愣,随即便是脸色骤变,猛的回身,推开身边护卫,朝着城墙梯道便跑,一边跑一边怒吼道:“都随我来,赶紧关了城门,这些胜州来的兔崽子,竟然反了……快,快给将军报信,麻罗怀恩这狗东西,降了草原蛮子了……”

    他此时反应的再快,城门也别再想着关上了,就算是吊桥,也被人马压住。无法升的起来。

    城门甬道间。胜州败兵在麻罗怀恩率领之下。骤然间,狰狞毕露,纷纷抽出腰间钢刀,将守卫城门,而且毫无防备的丰州守卒砍倒在地,并牢牢守住了城门甬道。

    “留下二百人,其余随我来。”

    麻罗怀恩顺手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卒砍掉半边脑袋,大声吼道。既然已经下手,也就没有留情的余地了,兵凶战危,多年征战,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在战场上,一丝一毫的犹豫,都将让自己等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他既然降了,麻罗氏也就降了,若不能尽快攻陷麟州。西夏境内的麻罗氏子孙将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临阵叛反的一丝羞愧,在见血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抛去了九天云外。

    率兵驱散城门附近,乍逢惊变,不知所措的守军,麻罗怀恩也不管其他,立即翻身下马,率人封住城们附近的两条城墙梯道。

    此时,守卫城墙的西夏守军已经在廉伯从义率领之下,从梯道上涌了下来。

    顿时间,就是刀枪并举,喊杀连天。

    守军想要下得梯道,夺取城门,而胜州降兵为了胜州城的家眷,也是拼死阻拦。

    今日之前,还可称之为军中同袍的兵卒,在梯道口处,拥挤成一团,你来我往,砍杀不休。

    每一刻,都有人栽倒在地,每一刻,都有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