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苏禾注意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放下笔走过去主动问起:“可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岳苏禾的一双眼睛生的极为漂亮,眸色分明,瞳孔大而黑,如今这双眼睛里盛满了对自己的担忧。傅笙心中一颤,连日来的疲惫好像突然远去。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身淡青色的月华裙,行走间风动如月,每一步都轻巧的落在他的心上。

    傅笙笑着摇了摇头。

    岳苏禾这才松了口气,她招呼傅笙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傅笙饮一口茶水,缓声道:“陈姑娘如今背靠淑妃,淑妃乃是魏国公府的嫡三姑娘,魏家有开国之功颇受先帝恩宠,就是今上待魏家也多纵容,如今陈姑娘有她庇护,你往后得多加小心。”

    岳苏禾皱眉:“淑妃育有一子乃是端王,可你上次说过曾在齐王身边看见贺知非的身影。”

    这夫妻二人搞什么鬼?莫不是想着两厢讨好,可皇家是什么身份岂容得他们左右摇摆挑三拣四。

    傅笙脸上微凝,这也是他疑心的地方,今上年过四十,膝下四子三子已经长成,比起外家势微的齐王,端王、宁王呼声颇高。因为外家宁王稳压端王一头,可偏偏宁王行事最是荒唐,如此一来端王最为显眼,可是圣上至今未有任何表示。

    夺嫡之挣尸横遍野,想到父亲的死,傅笙眼神一厉。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权利不大可并不代表他查不出真相,或者说没人在意他查不查的出真相。父亲当年不过是个小小的潘库大使,处事谨小慎微唯恐连累家人,即便如此还是牺牲在了世家大族的权利倾轧之下,死后连个泡影都没留下,他的死对那些人来说就像是死了一个蚂蚁,因为太过弱小甚至根本不用在意。

    如果陈记已经卷入夺嫡之中,一但陈荷花胜利身为对头的岳苏禾必然受到打压。

    傅笙握紧杯盏,第一次有了争权夺利的心思。

    “你怎么了?可是茶不合口味?”岳苏禾掀开茶壶,是白茶没错啊。

    女子背窗而坐,因为疑惑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葱白的手指捏着壶盖,嘴唇因为水温变得越发的红润。

    心中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他想护住这个女子,保她一世平安喜乐。

    傅笙收敛心神,他摇头道:“味道很好,之前见你愁眉紧锁可是遇见麻烦?”

    提到这个岳苏禾叹气:“是不是我太贪心了。”她将之前的想法告知傅笙。

    “想法很好,但不是现在。”

    齐王纳妃即便是个侧妃,喜宴办的也颇为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