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郢住嘴不提了,白宙却生气地瞪大了眼睛,他睫毛湿漉漉的缩在一起,但眼睛很亮,润润的,仿如光下的琉璃,剔透又脆弱。

    “你别这样说他。”

    白宙没想到顾郢会和其他人一样说白淳。其他人说白淳不好,他可以反驳,可以沉默。

    偏偏这个人是顾郢,他便只会流泪。

    白宙不喜欢顾郢这样说,顾郢说他没事,他习惯了。

    但他不喜欢顾郢说白淳。

    “哦。”顾郢轻飘飘应了一声,半晌,他用指尖揩去白宙脸上的泪,动作不轻,给人脸上刮出了一道红印。

    明明也没说安慰的话,但白宙却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温柔。

    他止住眼泪,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无措,顾郢拿纸巾擦去手上的泪渍,没再主动开口。

    沉默在房间蔓延。

    白宙被这份安静弄得心慌,在顾郢面前,他向来是沉不住气的,只能主动破冰。于是转过头看向顾郢,问道,“你国庆呢?”

    灯光下,他这模样像极了小狗,巴巴的,让人生出怜爱感。

    顾郢被他这样看,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在白宙面前极少这样笑过,平日里总是一副端着的样子,就连笑,也大多是赋予它负面的情感。

    “你…”白宙迟疑开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滨海?”

    刚说完白宙就后悔了,他用什么身份邀请顾郢和他一起去滨海呢?

    顾郢观察着他,发现他睫毛眨得飞快,于是反问道,“我干嘛要去?”

    “我在滨海又没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