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在府中效力多年,江宏十分信赖他,大步流星走了过去,问,“你如何了?”

    江福依然惨叫着,“啊,我的腿,我的腿!侯爷……”

    意识到他的腿多半是摔折了,江宏立即转头吩咐红樱,“去请大夫!”

    红樱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连忙去了。

    江敏被江福看着长大,江福疼她,她对下人们严苛,对江福却是尊敬的,连忙踱步过去,担忧道,“福伯……”

    江蓠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淡然挤开了挡在江福身前碍事的江敏,蹲下.身,伸手在江福的断掉的小腿上利落地捏了一番。

    江福惨叫声更甚,江敏怒斥,“你做什么!”

    江蓠冷淡回应,“看不懂么,我在找断骨的位置,好帮他正骨。”语气并不冲,却让江敏觉得堵得慌。

    “大……大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江福吓得够呛。昨日他在大堂,也听到江蓠说自己会医术,但穷乡僻壤来的女大夫,只怕孤陋寡闻、技艺不精,万一不会接骨,叫他白白受痛呢?万一接骨接歪了,还得打碎重接,岂不是更加凄惨?

    江蓠知道江福和江宏此时都并不相信自己,也不多说,只淡淡回应,“父亲放心,必定给他接好。”

    她打定主意不对府中人动感情,现下也并非以德报怨,江福也好,江宏也罢,此时在她眼中,都是工具而已。

    如果她记得不错,今天的事情做好了,过几日,应该会有一个进宫的机会,来到她面前。进了宫,更方便向前世的仇人讨债。

    她说话的的功夫,双手毫不温柔,配合着一动一扭,只听江福一声剧烈的惨叫,断掉的腿骨已然复了位。

    江蓠起身,淡淡吩咐,“不要碰他的断腿,将他抬进房间,我要替他施针止痛。江五,去替我拿银针过来,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

    江五麻利地应声,去了。

    江宏见江蓠说话有条不紊,语气充满自信,将信将疑。江福也不知自己骨头接正了没有,见江宏不再反对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口中叫痛,心里叫苦。

    几个男丁围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江福抬入他房间,江宏江敏一起跟了进去。冬日衣服穿得厚,不方便施针,江蓠命人拿剪刀剪开了江福断腿的棉裤裤管。

    江宏见她做事细心,有理有据,心里又相信了一层。江敏自然是了解自己父亲的,见江宏神色,便忍不住低骂江蓠,“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