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汜一直在以幻象遮掩伤口。

    难怪卿玥一直觉得鼻尖总充盈着一股久久不散的血腥气,可看了好几次,都未从云汜身上发现任何伤口。

    她方才与祁雨江离得很近,衣裙浸了许多他身上的血,这气味或许是从祁雨江那沾染下来的。

    卿玥这样想着,便没再多管。

    现下她不禁怀疑。

    云汜在选择这身衣裙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混淆她视线的这一步。

    否则若是其他衣裳,她怎会到现在才发现端倪。

    曾经手上划了一条伤口都要吱哇乱叫的人,如今却任由伤口在腰间反复撕裂,任凭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尽。

    卿玥无法想象她走出阙楼的这一路到底有多痛?也不知她究竟以何种心态在她面前强撑着到最后一刻。

    是怕她会阻止吗?怕做好的决定会被她的干涉而左右?

    故才一直对她隐瞒,连伤口都不让她看见?

    卿玥用力眨着眼睛,掩下眼眶中的湿润。

    她想责怪她,想骂她,也想问问她这般作为的原因,可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在口中打着转,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扶着下沉的云汜,与她一起滑坐在地上,伸出两指为她输送灵力疗伤。

    云汜无力的靠在卿玥肩头,失血过多的手如浸在冰水中一般发凉。

    她废了好一番力气,抬手握住卿玥的手腕,气若游丝道:“没用的。”

    卿玥怎会不知没用,心中只怪自己大意,没能早些发现端倪。

    她拼命的想要挽回些什么,即便知道毫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