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对方轻放到床上。苏轼翻身上床,压在王朝云身上,深情地吻着她,许久才将双唇缓缓移开,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了。”说完伸手去解对方的衣衫。

    王朝云面红耳赤地看着苏轼,轻唤了声“轼哥哥”,羞涩地低头不敢直视对方。

    苏轼愣住了,这语气,这眉眼的神态,似曾相识,时空仿佛回到了二十六年前的那个洞房花烛夜。这里不再是简陋的临皋亭,而变成了眉山老宅装潢别样而精致的朝暮斋,最便宜的烛火瞬间变为盈盈红烛。苏轼看着低眉垂眼、含羞带笑的王朝云,再度亲吻起来……

    翌日。

    王朝云醒来,看着搂着自己依然在熟睡的苏轼,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伸手轻抚苏轼布满皱纹的脸颊和鬓角斑白的头发……轼哥哥,我终于带着记忆回来了,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苏轼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目不转睛注视自己的王朝云,道:“你醒了。”

    王朝云道:“我碰醒你了?”

    苏轼摇摇头,笑道:“时辰还早,我们再睡会儿。”

    王朝云道:“不睡了,我想一会儿去街上转转。”

    苏轼道:“你要去干什么?”

    王朝云道:“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去街上转转说不定能想出些解决之法。”

    苏轼疑惑道:“解决什么?”

    王朝云道:“如今你每月的俸禄只有衙门用剩的酒囊,这些酒囊也换不了几个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我们的积蓄也就几万文,最多一年就会坐吃山空,总要想些解决之法来维持生计,毕竟官家还在气头上,短期内不会赦免你的罪。”

    苏轼坐起身来,长叹一声,语气低沉道:“不是短期,而是永远。我这辈子应该都会困在黄州出不去了。”

    王朝云道:“陈大人为官谨慎,不让你离开黄州地界,但是他任期将满,新任知州也许会管的松些,说不定我们可以去临近的州县转转。”

    苏轼道:“会吗?说不定新任知州更严苛。”

    王朝云道:“凡事都要往好处想不是吗?”

    苏轼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