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这才丢开了手,下意识地要捂热辣辣的脸,却也在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拱手道:“臣兵科右给事中杨涟失礼!”

    “哼!”

    朱由校白了杨涟一眼,然后看向王安。

    王安此时正因为看见朱由校掌掴杨涟而出神,一注意到朱由校看向了自己,他就吓得忙回转过头来,声音发颤地念起了遗诏。

    遗诏内容自然很简单,无非是赞扬了朱由校一番,要朱由校继承皇帝位。

    在场的大臣们都还没有从朱由校掌掴杨涟的震惊一幕中回过神来。

    所以,一时当王安宣读完诏书后,竟没有一个大臣反应过来。

    反而是朱由校自己先哽咽起来:“儿臣接诏!”

    然后,朱由校就直接去了朱常洛的梓宫嚎哭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孝道看得很重。

    朱由校自然不能表现出因为继承皇帝位的喜悦心情,而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至孝之德。

    方从哲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内心惊愕不已,他发现从皇长子先以大行皇帝口谕为由传见自己开始,大明的整个皇权交接的主动权都把控在了皇长子自己手里。

    不知不觉间,皇长子继承大统由大臣请出内殿拥戴变成由大行皇帝传位。

    方从哲惊讶的发现,这位深居于后宫的皇长子颇有手段。

    为了不被看上去心思不简单的皇长子记恨,方从哲先走过来朝朱由校跪了下来:“老臣拜见陛下,请陛下节哀!”

    杨涟等文官见此也跟了过来,朝朱由校跪下行礼:“臣拜见陛下,请陛下节哀!”

    朱由校停止了哭泣,回头看了这些大臣们一眼,突然严肃起来,说道:“内阁拟旨,着礼部议定登基之日!”

    “臣等遵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