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没想到那群竖子竟敢叛乱。”

    二月初十,在王颀等人有意的放纵下,交趾叛乱的消息传到了薛珝这里。

    作为长期镇守交州的老将,薛珝非常清楚,交州的土著与东吴政府的矛盾非常深。整个交州可谓处处干柴。鲁王党余孽的力量其实并不大,不管是自己这支军队回去还是等建业那边再加派军队,要将其平定都不难。但恼火就恼火在,若是不能尽快把这次小规模的叛乱给镇压下去。交州地方的其他土著大部落会深受鼓舞,然后就会群起叛乱。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交州的局面就彻底糜烂了。

    所以,没得选择。必须回师平叛。而且要快!

    但是要回师平叛的话,先不说敌前撤军是任何一位统帅都觉得头疼的问题,关键在于:派多少军队回去?难得的敌将发昏放弃了贲古县,这么大一个锡矿才刚刚到手。放弃了的话,下次再想拿回来有没有机会?

    再说了,现在建业那位动不动就夷灭大臣三族的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本来孙皓给薛珝的指令是袭取南中。结果你刚开了一个好头就马上退回去平叛?你是怎么做事的?

    “诸位,交州叛乱,该如何应对,请诸位有以教我?”

    贲古县城内,本来就病恹恹的薛珝这会儿精神更萎靡了。而堂下从后方两县赶来开会的孙谦等人更是面色古怪。

    “使君,当今之计,我军只有分兵。”

    “哦,子规的意思是分一部分兵力回师平叛吗?”

    “然也,使君,永安侯,诸位上官。吴佳等人本就是流放之人,能够有多少家丁?所以若是使君信任,请拨给末将五千精锐,末将沿着元水顺利而下,半月之内就可将其平定。”

    “子规壮哉!诸位,有无异议?”

    “呵呵,子规此去,定可荡平嚣小,手刃贼酋。哈哈,骗你的,诸位,若是陶某所料不差的话,此时我军的前方,已经没有了蜀贼的军队。相反,他们已经运动到了贲古与西随两县之间,就等着我军分兵后撤呢。”

    “陶世英,都什么时候,还在那里没个正形!嗯,你说王孔硕此时已经运动到了我军身后,可有凭据?”

    “没有,但若是末将领兵,一定会这么做。”被薛珝呵斥了的陶璜,收起了一惯玩世不恭的面孔,神色严肃的走到舆图前:“诸位请看,在贲古县的西边,最近的一个县城是在四百里开外。沿途全是深山老林。这王孔硕干嘛要在这些地方固守?守住这片大山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又不能脱离我军太远,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无当飞军善于穿山越岭的优势,穿插到我军的后方。毫无疑问,吴佳等人在交趾叛乱,肯定是受了王孔硕的指令。就是要逼迫我军回师,他好在半道上截杀!”

    “哈哈哈哈~~~本将来交州前,家叔一再在某面前称赞世英,说世英智谋百出,机变无双。可是今日看来,世英有失水准啊。诸位,假如像世英所言,王孔硕把军队运动到我军贲古县后方。那他的部队岂不是恰好在贲古、西随、进乘三线之间,被我军三面包围?哪个统帅会犯这种错误?”

    “季和所言,在一般情况下是正确的。但是在我交州和这南中就不一样。这里全是深山老林,到处都无路,但也到处都是路。我军这四万五千人就算知道敌人已经进入三县之间,也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了也拦不住!若是末将来统帅蜀军,一定会这么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