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的一应摆设和池煊上次来探病时并无两样,只是架子上的水仙花快要凋谢了,呈现出枯败之相。

    在床榻边站了片刻,池煊又试了几次,苏蕴娇的手便好比老鹰的爪子,紧紧抓着他,怎么都掰不开。

    怕再掰下去苏蕴娇的手指头会疼,池煊叹一口气,无奈妥协道:“罢了,衣裳送你了。”

    好在今天穿的衣裳够厚实,池煊解开脖颈处的带子,十分慷慨地将斗篷赠与苏蕴娇。

    钴蓝色华服裁剪得当,池煊负手站在床榻边,最后看苏蕴娇两眼,才在安然的指引下往外走。

    星河仍如来时一般浩瀚无边。

    月落日升,一夜过去得倒也快。

    隔天早上,苏蕴娇在宿醉后剧烈的头疼中醒来,嘴巴干得难受,很想喝些清水。还没张开嘴说话,安然已端着水杯过来了,“大姑娘渴了罢?奴婢备好水了,您喝一口润润嗓子。”

    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安然贴心呢。

    苏蕴娇坐起身,先冲安然笑笑,才接过水杯啜了一口。

    “什么时辰了。”她问安然。

    “天还早呢,大姑娘您今儿个起早了。”安然动作利落地挑开拔步床两遍的垂帘,挂在铜钩子上,“您先喝水润润嗓子,等下到了吃早饭的点儿,再到饭厅喝些白米粥养养胃。”

    喉咙沾了水,干痛的感觉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苏蕴娇一手端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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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揉捏着眉心,轻声问安然,“昨夜是不是太子殿下送我回来的?”

    她昨夜虽然醉了,却不是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还留有几分清醒意识,隐约记得和池煊坐在亭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也记得是坐着池煊的太子车辇回国公府的。

    至于上了马车之后的事情……她不记得了,可能是睡着了的缘故。

    “何止啊,大姑娘,”安然掩唇偷笑,“到家门口时您睡着了,是太子殿下一路抱着您回来的,额头上都累出汗珠子来了。好容易到了房间,您还拽着太子殿下的衣裳,不让他走。末了,太子殿下没法子,只能把外袍脱下来送给您。喏,”安然朝苏蕴娇身旁努嘴,“您抱着太子殿下的衣裳睡了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