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蒋悯火气又上来了,“外面都传成这样了,还……”

    “父亲。”他头也不回地朗声道:“孩儿斗胆问父亲一句,若是战场之上有敌人离间中伤我堪用之人、无辜兵将,父亲即使明知他无错,是否也要一杀了之?”

    “我又没让杀他!”

    “与杀她何异?人活的不只是一条命。她是孩儿带进府衙并擢升为捕头的,需用时便用,流言中伤时便弃之保自身,这样的事孩儿做不出来。”蒋熙元仰了仰头,“我蒋熙元就是拼了一切,也要保她这个西京捕头,要还她声誉清白。父亲不必再说了。”

    蒋悯沉默下来,看了蒋熙元片刻后负手离去,蒋夫人也追了出去。蒋熙同拍了拍他的肩,“好自为之。”

    走到院外,蒋夫人大难不死般地舒着气,念叨道:“我就说元儿不是那样的孩子,如今可听见了?”

    蒋悯定住脚步瞥了她一眼,“夫人,他今日发的誓再毒也管不到来日,此番他愿意仗义就仗义,那个什么初的夏的他不肯打发就不打发,我没二话。但这事儿有一不能有二,啊,趁早把婚事给他定了。”

    “那我不是答应他……”

    “答应怎么着!”蒋悯梗着脖子道:“怎么不问问他答应没答应生在蒋家!老子生他养他,他哪来的这么多道理!”

    蒋夫人不说话了。蒋悯哼了一声,“我这就找老太爷去,明儿老太爷要进宫,若是皇上无责怪之意。我看这事儿最好也在皇上面前也念叨念叨,省得这小子占了先机,将来拿圣谕压着咱们。这浑小子,什么都干的出来!”

    刘起那边拿了伤药去找夏初,到她家时天已经擦黑了。他站在门口拍了半天的门,才听见夏初在里面问了一句:“谁啊?”

    “夏兄弟,是我,刘起。”刘起高声地回道,默默摇头。以前他来找夏初都是问都不问直接开门的,这莫非是吓怕了不成?

    夏初开了门,露出一张神情郁郁的面容来,刘起啧啧地摇了摇头,“夏兄弟,还好吧?”

    夏初没答话,苦笑了一下请刘起进去,闷声问道:“是大人让过来的?”

    “嗯。”刘起把药瓶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少爷让我来给送药,嘱咐每天都得换,别让伤口与布粘在一起。”

    “知道了。”夏初把药瓶拿在手里垂眸看了看,重又放在了桌上。蒋熙元果然是不露面,遣了刘起过来。让他别来找自己是她说的,但他真的就不来了,夏初心里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我给大人添麻烦了。”夏初盯着那瓶药,轻声地说道,说完低下了头,“等我歇两天就去府衙辞职。”

    刘起被她吓了一跳,忙道:“可别胡说!什么辞职不辞职的。我出来前少爷还让我转告,让别胡思乱想,这事儿交给他就是了,只管歇着。等他能出来了就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