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着,而且司法参只是他的一个兼任,自己能解决的问题牵扯他太多时间精力也是不好。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泰广楼离西市不远,是西京城里最大的戏楼,据说身后东家颇有背景,请的起景国任何一个戏班子,也请得起景国最好的角儿。只要是开戏的日子,都是门庭若市的。

    西京的东市,以商铺以档次高消费高的大商户为主,而西市,则是以异国商品铺子和茶楼酒肆为主构成,这中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泰广楼的周边消费而带动起来的。

    比如,西市的茶楼酒肆都有二层,且靠窗的位置都安的是大开的窗户,就是因为那些名震京师或扬名国的名角儿会从西市的路上经过,有不少戏迷戏痴不吝花大笔银子买这样一个位置,就等着看名角儿们的马车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过一下。

    夏初去的时候,泰广楼所在的巷子里站满了人,对面的酒楼上沿窗户探出一溜的脑袋来,但整条巷子里却没有什么声音,看上去有点恐怖。

    夏初左右张望了一下,对旁边的一位中年人拱了拱手:“这位大哥,这是干什么呢?”

    “小点声。”那位大哥急忙地摆了摆手,“这听戏呢,别吵吵,回头当心挨骂。”

    “听戏?”夏初纳闷,“听戏不进戏楼子,站在外面干什么?”

    “这不是进不去么!”大哥一拍大腿,跟丢了几百两银子似的,“月筱红的戏,估摸着里面站的连个弯腰的地儿都不剩了,我们这挤不进去的,只能站外面听点西皮流水的音儿了。”

    “月筱红是谁?”

    大哥一听,鄙夷地看了一眼夏初,挥挥袖子,连跟她说话的兴趣都没了:“得得得,您该干吗干吗去吧,别这搅合我了。”

    夏初挠挠头,扫了一眼巷子里的人,心说这古代人追星的劲头可真一点不比现代人逊色啊!

    她小心翼翼地绕着人群往泰广楼门口走过去,抬脚刚上了台阶就被人拦住了,“这位,里面没地方了,您要听戏改天请早吧。”

    “噢,我不听戏,我就是跟您打听一下,四月初一您这泰广楼上的是什么戏?”

    那人奇怪地看了看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这真奇了,还有人打听之前演的戏呢。”

    “这么多人在外面杵着就为了听点锣鼓的音儿,我还觉得奇怪呢。”夏初笑道,“得了,劳您驾告诉我一下吧,四月初一的戏码。”

    “四月初一啊,上午是一出武戏《九龙杯》,下午演的是《红鬃烈马》。成了吗?您还有哪天的老戏码要问?远的不说,这一个月的我都能告诉您,反正我这闲着也是闲着。”

    “还真是红鬃烈马啊……”夏初自言自语地说。那看门的听见了,不禁袖手嘿嘿地一乐:“合辙您这是考校我来了?答上来了有赏钱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