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陈易冬转出了icu病房。尽管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因为本来身体就虚弱,再加上失血过多的原因,他迟迟没有醒来。幸好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医生也说只需要耐心等待。

    这几天清欢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管是谁来劝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离去,直到第五天的清晨,苏静买了咖啡和早点来看她,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清欢的声音,带了惊喜和慌乱,连呼叫器都忘了,一连声喊:“快叫医生,他醒了!”

    苏静怔了一下,连忙快步小跑到护士台,边跑边喊着:“护士,快通知一声,723的病人醒过来了......”

    陈易冬的病房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而病床边,陈易冬慢慢睁开眼睛,许是不能适应光亮,又闭了闭,再重新睁开,对焦在清欢身上。而后,虚弱而缓慢地,向她伸出手。

    清欢坐在床边,一动都不动,眼泪滚落下来,“你以后不准再这样吓我了。”

    他不眨眼,执着地伸着手,喘了口气,因为确认她在身边,眉宇间渐渐放松下来,只是开口的时候依旧艰难,喑哑得难以辨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俯身靠在了他的手臂上,眼泪已经成串地滚落到他的手背上,湿软而灼热。

    陈易冬爱怜地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顿了顿,努力说得清晰些:“都过去了,清欢,别怕,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

    清欢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由于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活动,再加上左肩骨的枪伤,又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能勉强下床,可是腿部的肌肉却有些无力了,每天都必须在物理治疗师的陪同下做复健,清欢每天将他用轮椅推着穿过医院后面的花园,到另一栋楼去训练,然后在陪着他一起回到病房,有时太阳很好的时候,两人还会在花园里一起晒晒太阳。

    这天的阳光很好,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清欢靠在陈易冬的怀里,享受着只属于两个人的安静时光。

    “清欢,我们结婚吧。”陈易冬忽然轻声开口说,然后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绒盒。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求婚,怔愣了片刻,接过打开,戒指是很简单素净的款式,但那颗钻并不小。简洁而闪耀。

    “戴上。”他亲她一下说。

    “你就想这么让我戴上戒指?”她笑道,“没有鲜花,也不下跪,诚意呢?”

    “诚意都在这里。”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要我下跪吗?”他作势要起来。

    清欢忙拉住他,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不用了。”

    “嫁给我,清欢。”他拉起了她的手,执着而又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