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平稳地在绕城高速上行驶着,想起两人除夕时候的不欢而散,还有今天遇到的这种尴尬局面,清欢突然就有些不敢去看陈易冬,只好侧着头看着窗外,心里默默地期盼车能再开快一点,只要一进城区,自己就下车去招个出租车回家。

    “我当初不是叫你离莫何远一些吗?为什么不听?”陈易冬眼睛平视着前方,淡淡地问。

    清欢募得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拜托,他是我的老板,我离得再远,能远到哪里去?他叫我做的事情,我敢不去做吗?”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陈易冬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你自己没有一点判断和底限吗?像今天这样拉皮条的饭局,他让你参加过多少次了?”

    清欢忽然就愣住了,像今天这样拉皮条的饭局?

    花园里那两人的私语又浮现在脑海里,她的脸就白了白,自己确实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miss宁将她喊出来参加饭局居然是怀有这样的意图,如果早知道,她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可是她要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又有谁会信呢?

    清欢感到一阵委屈,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像今天这样拉皮条的饭局,你不是也参加了吗?”

    陈易冬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样理直气壮地怼回来,不由讶异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气得冷笑了一声说:“好,好,你真行,顾清欢……”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们只不过告诉我这是个工作上的应酬,上司都已经发话了,我能不来吗?我怎么会知道是这样一回事?”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清欢死死地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狠狠地用手一抹,倔强地转过头去。

    陈易冬沉默了下来,英俊清朗的眉眼紧紧地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叹息了一声,从身旁的纸巾盒抽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她,“以后离莫何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远一点,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些东西比丢了工作更可怕。”

    清欢转过头来,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后,有些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别管是什么意思,总之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陈易冬神色淡淡的,一副懒得再继续和她解释的样子。

    清欢:“……”

    不知不觉得车驶进了城内,沿路的街道也变的灯光璀璨起来。清欢几次想开口提出在路边下车自己回家的事情,但是每次转头看见陈易冬紧抿着的唇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好盯着车窗外的高架匝道和写字楼大厦出神。

    渐渐地高架桥和大厦都被抛到了后面,车转入一条僻静的小道时,清欢才发现已经快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了,她有些惊讶地看了陈易冬一眼,这附近由于道路改造的原因很多主要干道都被封路了,只能从周围的小道绕进来,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时都会分不清楚该从哪里进来,而他只来过两次,就能准确无误地绕进来。

    一晃神的功夫,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今天谢谢你了。”清欢低低地说了一声。

    陈易冬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也并不转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