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愣了许久,才颇感滑稽似的笑出了声。

    江淙不敢吭声,默默跪着颤抖。

    齐云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些看不下去,迟疑片刻,道:“陛下……?”

    白辞回过神,淡淡道:“来人,将他押下去。”

    齐云舟一怔,抿着唇不再开口。

    此话一出,原本空荡的大殿里突然涌出数十侍从,一言不发地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江淙拖了下去。

    齐云舟默默看着最右边的侍卫伸出手将江淙的吼叫求饶捂了回去,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直到大殿再次恢复平静,齐云舟才温声道:“陛下怀疑是他带走了荒火吗?”

    白辞摇摇头,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淡淡道:“荒火应该还在魔族。”

    之前她就好奇,荒火那样的实力和性子,怎么会无声无息地被转移走?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照顾荒火的侍从,但主要是没有理由,如果荒火真的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但如果连侍从都是圣女族的人呢?

    白辞抿着唇,用未沾水的毛笔在桌上画了画:“我在圣女族的时候,遇到了伪装成你的人。他的幻术较为明显,只要起了疑心,就能看破,但我没注意到他还有一层掩饰,上面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应该是易容术。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当你看破一层伪装的时候,就很难想到实际还有一层。既然这样,她们明知道江淙的脸与黎均相似,又为什么会将把柄送上门来给我抓?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是清语的手段,她未必与雪凝一行人一条心。”

    毕竟是条破船,清语是聪明人,一贯会明哲保身,共沉沦不是她的风格。

    她将笔往桌上一扣,缓缓笑道:“现在就等清语长老上门了。”

    齐云舟对她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只是传书回去延长了归家时间。

    随后就开始了并不漫长的等待。

    白辞猜到清语会找上门,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