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在那粗糙的黑线上。似有一声低沉而古远的钟声传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悲哀。葬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从粗糙黑线的尽头响起,不知出自何人之口。于是粗糙黑线上的棺,一点一点沉下去。封青岩看到有大雨洒落。天地殷红无比。其实并没有血雨,只是封青岩认为有血雨,于是他眼中便出现血雨。这与那一声钟声和葬声一样,他并不是真正听到,而是他认为该有,于是他就听到了。他看到粗糙黑线上的墓碑皆在震动,似乎发出一声声怒吼。似是不甘。那棺葬下,一座墓碑缓缓升起。于是,他“看”到了一道古老的歌谣:“长长岁月,悠悠的歌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看千古烟波浩荡,听万民百世轻唱”歌谣似乎在安抚着墓碑。而在此时。封青岩突然有些明白了,阿衡所说的“曾有一人应运而生,他聆听万民之意,凝聚万世之愿,背负梦之希冀,看尽万古浩荡他于是化身为天意”。那个代表着天意的人,是否亦看到了这一幕?于是才化为天意?不知为何。封青岩看着那条粗糙的黑线,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似乎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般。他站在黑暗中,静静看着。不知何时,他便转身离开黑暗,一边走一道:“大帝殒,天地该同悲,万物该同哀。”于是天地大悲,万物亦大哀。“葬我于地北之下兮,守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天南之上兮,望我大陆九州不可见兮,只有痛哭。”“天苍苍,野茫茫,天之上,地之下,皆有殇”封青岩一边走,一边低声念着。他的声音,似乎经过了无尽岁月,出现在那条粗糙的黑线上,变得古老而沧桑。粗糙黑线上。原本震动似在怒吼的墓碑,一点点沉寂下去,归于平静。而随着封青岩离去,那条粗糙的黑线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了。似乎不曾存在过。但从此以后,那神秘的粗糙黑线上,多了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葬我于地北之下兮,守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天苍苍,野茫茫,地之下,国有殇”这时。封青岩已经离开了黑暗,但依然处于虚无中。他停下来脚步,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粗糙黑线上的那一幕或许缺了些什么。他在想。或许缺了一条路。大帝陨落,岂能无人接引?从此以后,连接粗糙黑线的路,便叫摘引之路吧。而路上,又岂能无花?大帝一生绚丽无比,死后亦不能暗淡,便种彼岸花吧。彼岸花火红如血,绚烂鲜红,若是铺满通了摘引之路,似血所铸,火照大帝一生天意轮回天南地北难道天国之门后,才是真正的天南?犹如那地北?迷雾冰原的扭曲黑线,自然是来自葬于地北的神秘帝者。那一座座墓碑,便是一尊尊帝者。怪不得那些扭曲黑线如此恐怖,便是大贤级别的存在,亦没有丝毫办法。不过。既然天国之门后,乃是真正的天南,为何他不可进?难道?封青岩依然闭着眼睛。难道是阿衡所说的那人掌天意,掌天南而他掌轮回,掌地北?的确,他感受到那条粗糙黑线,既是地北,与他息息相关。那些扭曲黑影要复活,其实就是天地帝者要复活。这帝者,似乎皆是与他前前世,即商帝,乃同级别的存在,而他该如此复活他们?封青岩想到的,自然是轮回。只是这些帝者,死于何时?为何人所杀?既然死都死了,为何如此不甘,还非要复活?他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但在刚刚,在看到粗糙黑线时,明明就知道他们的一切,乃至知道天南地北等转眼间却忘了。这时他睁开眼睛,努力回忆刚才做了什么。他隐约记得,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似乎是该有什么他一边走一边想。当他回神过来时,发现前方又是如实质般的黑暗。他再次使用“破虚见微”神通,看到如实质黑暗后,又是死气沉沉的轮回死城,没有半点生机。十三座。他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开,十三座轮回死城依然在,并不是幻觉他盯着十三座轮回死城看可是看不出什么。当他正想转向离开时,却猛然看到一座轮回死城中,飘出一缕有些不一样的灰雾。这缕灰雾很淡,在滚滚冲天的死气,难以被发现到。正飘向如实质般的黑暗,似乎要朝封青岩所在的世界飘来,但是却相隔了无尽时空般。它难以飘进来。这时封青岩仔细观察其他轮回死城,发现一共有十二缕淡淡的灰雾,只有最后的那一座轮回死城没有灰雾。这些灰雾是什么?封青岩在思索之时,发现飘向如实质黑暗的灰雾,渐渐变得越来越黑了。它,正在向扭曲黑线转变这是?封青岩想起了扭曲黑线。随着时间的过去,或者是数十日,或许是数万年,那十二缕淡淡的灰雾,还是无法穿透如实质般的黑暗。它们与封青岩,似乎真相隔了无尽时空。无比遥远。而不知过了多久。封青岩还是在虚无之中,无法走出来,他似乎被困住了。其实,随着他在虚无中待得越来越久,他有些分不清,虚无是真正的存在,还只是假象但是,他在虚无中,却隐约感受到一处处熟悉之地。例如。这一片虚无,乃是葬山。那一片虚无,乃是青山城隍府这让他内心有些惶恐。他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不去想,什么不去思,屏除脑海中的一切杂念。但是,依然没有用,他还是在虚无之中,似乎真的被困住了。而在巫山之巅的云海中。阿衡戴着青铜面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发现天地似乎正在大变。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net。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