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汤逐渐冷却凝固,上面漂浮着一层凝结的油脂。

    而坐在角落里环抱着膝的少年天子,目光呆滞的没有动。

    在帝王进来的时候,才吩咐人将那一碗汤撤了下去。

    沈慕吩咐宫侍准备晚膳,上前欲要碰白芙的时候被避开。

    白芙抬眸,清亮的眸子此刻带着怨怒。

    “沈慕,你凭什么动我的小白。”

    沈慕收回手,神色不变,只是语调清冷了些。

    “它真的是小白吗?或者应该叫它叶白。”

    “白芙,与人私奔,相约琼州,如今还要因为一只兔子同朕生气,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没了畏惧。”

    白芙微愣,便听到沈慕继续道:“过往的朕不与你计较,玩够了你总归是要回来,但是以后,不要再犯了。”

    白芙被气笑了。

    她笑得讥讽,抬眸看向沈慕。

    “沈慕,是不是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留了我一条命。”

    “皇叔,我叫你一声皇叔,你是做什么的,将我关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皇叔。”

    她声音愤怒,那些凝聚下来的,积攒起来的怨恨,让沈慕永远平静的目光沉了下来。

    “你怨恨我。”他问。

    “我不应该怨恨你吗?父皇驾崩的前一年,有西域法师敬献父皇长生丹,此后父皇早年的病痛大好,欲要封法师为祁国国师,法师一心追求佛法,请辞离去,一年之后,突然病倒,便已经是无药可医。”

    “那时候皇叔在哪里,是啊,皇叔在江北,忙着为了祁国而战,忙着收服民心,笼络朝臣,父皇驾崩前一个月皇叔回来了,带着一封无字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