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老,您觉得,雷盟主是什么样一个人呢?”北钧岭内,年轻少主宋追麟高坐主位,整个北钧岭今日议事,很可能会决定整个北钧岭未来的走向。

    从天问在左侧下首位,犹豫再三,从天问如实道:

    “擅隐忍,有城府,胸襟阔大,不减侠气,非池中物。”

    他明白,自家少主问的,是年轻的雷正则,而不是已经成为传奇的雷桀渊。

    其他几位长老一时都眯起眼睛,心神警惕。

    宋追麟不为所动,接着问道:

    “那从长老的意思,我们北钧岭应当依这位雷盟主的意思,放下和龙吟宗,东皇山两家的合作了?”

    雷正则如今已经是东苍江湖名正言顺的江湖盟主。化生境修为,又有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神剑穹光,那场比武,压根就没几个真正有实力的去硬碰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江湖,确实没有更强的了。此时上去硬碰硬,既暴露自己意向,又讨不到什么好,纯属自讨苦吃。甚至连赌一赌雷正则的化生境是不是假的这样的人都没有。当今江湖,不算朝堂之中的卧虎藏龙,能够叫阵的,只有南海避世的钓鱼翁一人而已。

    但应当是雷正则这么多年韬光养晦的副作用,哪怕有名剑大会,阵法学院,盟主比武三件事在前,不少人依旧在观望。尤其是早已习惯阳奉阴违,各自为政攫取利益的南方诸门派,一时都有些骑虎难下。

    其中,以龙吟宗等几个南方大派为首,他们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决定南方诸门派的态度。北钧岭虽然偏中部,但实际上诸多利益都在南方,与龙吟宗、东皇山几家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从天问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良久,老人一狠心:

    “少主,我觉得龙吟宗背后,有问题。”从天问没说的是,就在这议事大堂之中,也早有人不是那么纯粹。

    一人冷声道:

    “从长老是我北钧岭最强战力不错,但门派事宜,多是我们在打理。从长老一心武道,怕是不清楚北钧岭一旦和龙吟宗交恶,会有多大损失。”

    从天问默然无言,一时不知说什么。这些事情,他确实不在行。

    宋追麟如今也只是二十几岁,但说话却向来管用:

    “往来照常,一切照旧,静观其变。但是即日起,北钧岭不再招收门徒,如今境界浅些,入门不久的,全部遣散回家。北钧岭接下来,会有不少事情要解决。”

    年轻宗主表面沉静,其实内心之中却一点底都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想必,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受。